雪衣约摸说了有半个时辰,老车退了出来,自回门房去歇息。
转过天光,老车收拾停当,郑重与大家告别。他站在院门处,一脚外一脚里,啰啰嗦嗦地同褐衣和紫衣交待注意事项,那把大扫帚握在他手里,紫衣伸手去接了几次,都没接过来。
絮叨半晌,还是雪衣端坐在厢房窗前,淡淡开口:“此去路遥,老车,你一路保重。”
老车这才终于把大扫帚交到了紫衣手里,收脚出院,对着雪衣深施一礼,道:“门主保重,我会快去快回。”
雪衣亦郑重还了一礼,道:“辛苦你了。记着,在京城,你只需待三日,无论是否事成,三日一满,你即可回程。”
老车却未答话,径自离去。
日上三竿时,天衣门照例接了案子,紫衣验号,来人求问,雪衣听完后,当场就给了答案,竟是简单如信手拈来。
下午无事,院门未开,紫衣便在屋顶之间,尝试重新布设蛛纱阵。
堪堪申时将过,暮色初落,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之声。
旋即便听到一声惨叫。
褐衣从厨房里出来,举着锅铲赶至门前,问道:“你是谁呀?不懂规矩么?天衣小院的门,是不能敲的哦。但凡来问案的,都须事先约有号牌,或是我大姐给过答问的准信儿,院门到时自开。若是没有约好,就敢来胡乱敲门的,好教你个乖,我们这院门有两层门板,外面那层,设置了活板机关。你敲在哪里,哪块活板就会掀动翻转,疾如闪电,敲头打脚……哎,你痛不痛啊?”
外面传进来个气咻咻的声音,喊道:“什么规矩?哪儿有不让敲门的规矩?哎哟,痛死我了……官差办事,赶紧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