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云府后不久,云子仪与柴氏也匆匆赶了回来。
柴氏年近四旬,衣着华贵,由于保养得当,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脸上光滑得犹如少女。
得知有惊无险,柴氏松了一口气,嗔怪道:
“柴家对寒家都得毕恭毕敬,咱们小门小户的连个主家子弟都没有,还敢惹这么大的祸!脑子一热,没准是灭门之灾,嫁到你们云家没有一天是省心的!当初真是瞎了眼!”
云缺自然听得出弦外之音,笑了笑没理会。
云步牵尴尬道:
“这不是平安无事了么,大哥大嫂在天有灵,定能保我云家一帆风顺,夫人受惊了,饭菜马上就好。”
“不饿!”
柴氏翻着白眼返回后宅。
说是不饿,等饭菜妥当,一家人还是坐在了一桌。
云步牵破天荒的拿出一壶灵酒,一边倒酒一边皱眉,满脸肉疼之色。
云龙端起酒杯,面带忧色的道:
“寒供奉常年驻守偿云岛,轻易不会回来一趟,寒家平常由寒宿做主,寒宿此人心胸狭隘,他儿子被打成如此模样,这口气,他未必能忍下去,三弟最近少出门,尤其大哥,最好能在大选胜出成为主家子弟,如此一来,寒宿即便心里怨恨,也不敢再对大哥下手。”
云忠与云步牵听得连连点头。
在云家,云龙的心机是最深的一个,考虑事情比别人更全面。
云虎听得不高兴了,瓮声瓮气的道:
“怕他个鸟啊!谁敢对付大哥,我就干翻谁!”
啪一声脆响。
云虎不出意外的又挨了他爹一个耳刮子。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云忠喝斥道。
云虎立刻没声了,闷头大吃。
云虎从小被打到大,根本不在乎,不过打他的一巴掌,却把坐在旁边的云娇吓得不轻,手一抖筷子掉到地上。
云娇是云步牵的二女儿,柴氏所生,今年十七岁,没有灵根只是凡人,生得小家碧玉柔柔弱弱,胆子极小,经常哭哭啼啼。
筷子落地,可不是好兆头,柴氏立刻瞪起杏眼,斥责道:
“落地生邪,你这丫头平常娇弱得风都能吹走,现在连筷子都拿不住了吗!”
云娇顿时眼圈红了,抽泣着不敢哭出声来。
“哭哭哭!整天就会哭!老娘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在你们云家生出来的全是废物!”柴氏没好气的道。
见云娇太可怜,云虎急忙捡起筷子,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洗了洗。
“洗干净就好,百邪不侵嘿嘿!妹子别哭继续吃,这盘肘子可香了!多吃点你就能像三哥这么壮!”
柴氏翻着白眼数落道:
“本来就没灵根,再吃成猪一样,还怎么嫁人!又是灵酒又是灵药,照这么吃下去,家里这点基业早晚吃空!”
一句话,挖苦了云虎,骂了云娇,又把云缺也给捎带进去。
云龙坐得笔直,眼观鼻鼻问口,只看眼前一盘菜。
他最聪明,知道三婶说话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吭声。
云步牵有点挂不住了,毕竟家人都在,他赔笑道:
“寻常酒菜,咱们家又不是吃不起,只要大郎二郎和子仪能在今年大选中胜出一人,我们云家就有了出头之日,将来定可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