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出,心底原本那股子怨气,早就不知道飘荡哪去,此时没有那自尊心作祟,冷静下来,便也觉得村里要是有口井,就也不用喝檐水了。
随着几个男人把老人放到晒禾场外回来,最前方陈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刚托人去问寻石灰价格,若无意外,这几天便会确定下来,打井这个事吧,挖土送泥的人也要一些,到时候你们要帮着做些事。”
水井如果打在草屋门口,只有他和罗援青用,那自然用不着别人来干活,但是打在这里,那就是给村里做贡献了。
陈安初来此地,自然不介意做些好事,但介意帮对方忙对方却在拼命做自己事。
不过他的话并没有引得村民们反感,反而看向陈安目光愈发炽热。
“干了活,井我们大伙挖出,那心里也有个底。”
“对啊,刚才还担心要是井挖好,会不会到时候又不给用,这现在要我们自己来干活,那肯定就真的想给村里人打口井。”
村民们有这种反应,陈安还是挺开心的,简单和他们聊了一会,两人就回到屋里。
罗援青家里因为只有一个人,村外大户自然不会租她多少田,活儿较于其他村民就少上许多,所以她准备今天在家,帮陈安开垦出一小垄地来。
不过她只是刚拿起农具,外面就有一道喊声响起:“援青,员外家屋子后面要修条路,喊人过去干活了。”
喊她的人叫罗福贵,一个五十多岁的单身汉,同租村外陈员外家的田。
“怎么又修路啊,前几天不是修了吗?”罗援青不满嘟囔。
罗福贵也跟着抱怨:“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看不得咱们闲,这现在地里也不缺水,大伙草也除的差不多,那肯定就想着法子让我们做活。”
“可也不能天天给他家做啊,去年都不会这样,这样子明年谁敢种他家田啊。”
“不种也没办法,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村外那几个大户都是这样,别人租其他家的,比我们事情还多,我先过去了,你快点过来吧,不然去的晚,他又要骂你。”罗福贵无奈摇头离开。
罗援青顿时纠结无比。
去给员外家干活,那陈安托她开垦的地,就没办法去做。
可不去,那员外不仅会打人,可能叔母在他面前说几句,还会因为抢人做活的事,跑村里来找陈安麻烦。
为难之下,她只能敲开陈安屋门,把事情说出来:“……我晚上回家来做可以吗?”
“田里活要干,还要帮着他干这么多私活,吃的米还少,怎么不去城里帮人做活?”陈安万分不理解。
罗援青红着脸道:“我不会那些,而且城里活听说也不好找,许多人都说很久找不到活,又没钱吃饭,就只能讨饭吃,我就,没敢去。”
外出进城不仅要防备途中可能出现的土匪,还要携带一路所需钱财,这对于贫民来是,出城无疑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
陈安自然也不会去难为她,让其开垦出小垄地,主要想试试家里带来的农作物,能不能种活。
罗援青感激道谢后,便拿了把农具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