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不必如此,家父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他既然这么做了,必然有他的道理。希望赵公子能帮雨荠彻查此事,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这个自然,放心,一有消息我就会告知!黄老板死前,用血写了个艹字头,不知道是何意。”
屏风后一阵沉默,不过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黄雨荠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人死之前写下学字,要么是心愿未了,要么就是想指认凶手。如果是浅显的看,这个可能是黄字的上面部分,说不定是指我的名字,但家父是个极为睿智之人,如果要写的真是我的名字,应该是雨字,黄字又费时又无法作为唯一指向,我觉得家父不会用!”
“所以我觉得家父多半是要指向凶手,如果雨荠猜的不错,凶手的姓氏,必然是带草字头的偏旁。”
赵信对黄雨荠的才思敏捷顿生好感,在这个时代,女性有这样的思维能力是极其罕见的,方颜读了多年的私塾,甚至有了举人的功名,但如果要遇到这样的问题,这份抽丝剥茧的能力恐怕也是不如她。
其实赵信对黄云发的死,早就有了猜测,多半是介休范氏所为。原因也很简单,他们要卖国,自然就需要让自己弱小,而黄云发作为自己的生意伙伴,如果能拉拢那就太好了,既然无法拉拢,除掉自然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哼,这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真以为我赵信好欺负?
“赵公子,可是雨荠的话有不妥之处?”黄雨荠看到赵信长久不语,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不,黄小姐才思敏捷,令赵某佩服,适才赵某想到了一个人,呵呵,此人多半就是凶手!”
“谁?”黄雨荠此时也没法淡定了,在屏风后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事关机密,请恕赵某暂时不能告知,赵某需要去掌握确凿的证据。”
“是雨荠唐突了,”她也知刚才有点失态了,赶紧致歉,“不过,若是查不到证据呢?”
赵信盯着屏风后面看了一阵,然后像是自言自语,“若是真的到最后没查到证据,赵某最后也会动手。从他们要谋害赵某身边人的那天起,他们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从悦来客栈出来,赵信知道黄雨荠肯定要回去料理自己父亲的后事,嘱咐曹猛派人沿路护送。
孙之沆若有所思,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军师有事?但说无妨,你知道我不是喜欢吞吞吐吐的人。”
“确实有一件大事,事关赵家军的未来与大帅个人。”
“哦?说来听听?”赵信顿时也来了兴趣。
“之沆觉得,黄云发死之前写的艹字,恐怕不仅仅指向凶手,还另有深意!”
“嗯?什么?”赵信顿感好奇,莫非孙之沆还有其他的高见?
“人之将死,最放不下心的往往就是子女以及奋斗半生积攒起来的家业,当黄云发知道自己必死的时候,恐怕也在担忧自己的家业毁于一旦。所以,之沆大胆猜测,他恐怕还希望黄雨荠能觅得良人,让他的家业得以维系甚至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