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虎关进笼子里,谢幕去厨房找了点吃的。
中途因为院里七零八落的建筑物太过复杂,耽误了不少时间,可等她回到场地的时候,梁越却还没回来。
不由得眉头皱起,正欲往对方刚才离开的方向寻找,戴着虎面的年轻人这才从远处拐角的黑暗中冒了出来。
“你便秘?”
谢幕狐疑的看向梁越,目光上下扫视,立刻就发现了他脖子上的某些痕迹。
“有点。”
梁越察觉到了谢幕在自己脖子处游移的目光,不过并没有任何想要遮掩的意思,随口敷衍了一句。
“吃的呢?我饿了,先吃点再继续驯。”
谢幕的眼神变得怪异,但仍打开饭盒递了过去,不过在梁越正要接过的时候,突然试探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黑金要是知道他收到了一顶帽子,你就完了,别说你会驯虎,就是你变成老虎也没辙。”
使了点力气,把饭盒从谢幕的手里抽了出来。
“他不知道,不就行了?”
转过身去,把面具向上抬起一半,然后大口扒饭,久违的米饭以及油脂的香气,刺激味蕾。
这段时间天天吃馒头,嘴里简直都快要淡出鸟来了
“呵,你小子倒是有点本事,我就说今天早上那姑娘的眼神怎么老往你身上跑,感情是看上你了啊。”
“不过我可警告你,别做些被老二支配的蠢事,我是说过要帮你,但前提是你得够聪明,不会做一些找死的蠢事。”
谢幕的眼睛凌厉了起来,一改平时的懒散,灼灼的盯住了梁越蹲在地上的背影。
“放心,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饭菜含在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最好是这样。”
过了好久,谢幕才把视线移开,抓了一把凌乱的头发,伸了个懒腰。
“你在这驯吧,我要去睡觉了。”
“不想死就给我认真点,后天要是弄不好,都轮不到你去吃牢饭,你就得嗝屁了知道吗?”
没一会,谢幕懒散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把饭盒里的最后几粒米饭一颗不剩的搜刮干净,梁越这才意犹未尽的打了个饱嗝。
虽然是通过大虫的肢体连接文山的味觉神经进行感受,所有的味道都像是隔了一层薄膜,不太真切,完全没有亲身品尝的感觉好。
但这并不妨碍梁越吃得开心,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从王芳处得到了一个与黑金秘密有关的重要消息。
黑金对外是一个虔诚的蔷薇神教教徒,几乎每天都会前往教堂参加神拜,风雨无阻,除非是教会主动延迟,否则每一次他都会准时到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可王芳却在说完上述这些话后,用一种极为神秘的口吻告诉梁越,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黑金私底下非但不怎么遵守教规教义,反而经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于蔷薇女神的轻蔑亵渎。
这很不正常,王芳提及此事的时候,满是汗水的潮红面庞上露出了些许近乎微不可查的惧意。
她这一细微的变化自然没能逃过梁越的眼睛。
但当梁越想知道更多的时候,她却忽然闭口不谈了,只是后来拗不过梁越的软磨硬泡,以及起起伏伏的快乐,又多吐露了一句。
“我想……他或许是在害怕什么。”
而后无论梁越再如何追问,她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了。
据她所说,这个事情是她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下,“无意间”发现的。
至于是否真的是无意间,梁越觉得对于中度偷窥癖的患者来说,她的这一说辞值得怀疑。
但无论如何,她的这点小癖好对于梁越来说是极为有利的,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刻意去知道更多的小秘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