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何予晨这里,没什么跟他攀亲戚。
因为何予晨本来就什么亲戚可攀,李家人多数也归属大房、二房门下,三房除了少数几位,也没什么亲戚可以走动。
不过,即便攀不上亲戚,却也拦不住各种人,找各种借口来与何予晨“互相认识”。
林灵是最受不了这种互相客套的场面的,在她看来,这种客套出的交情相当虚伪,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来与何予晨打招呼的人过多,甚至把她都挤到一边去了。
这些人方才可能还在嘲笑何予晨是“赘婿”,现在多半也笑,却不放在面子上笑。
王煜和宫杨早前便回到了餐桌。
一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庞山好汉”的线索,二是因为何予晨拿了词冠,餐桌上的菜品美酒直接上了一个档次。光是价值一百两的永泉酿就摆了五瓶。
这些消费全由神秘的“京城公子”买单,不吃白不吃。
王煜和宫杨是知道内情的,“京城公子”只是朱游然的皮套,满桌菜品其实就是朱游然买单。
这下必须狠狠消费了。
何予晨现在也相当为难。
客套喝酒还算好说,毕竟他体质20,基本上喝不醉。
但一些其他情况就很难处理了。
比如张文请他去参加诗会,他不想去,只能用“我是赘婿,娘子不让”这个借口给拒绝掉。
比如裴耘向他请教《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的寓意内涵,遣词用法。何予晨哪懂这个,只好再用“随便写的”把裴耘给搪塞过去。
如果说,这些应酬还都勉强可以应付的话,那有一些就着实难以应对了。
比如说花魁青水。
迎春楼的花魁也不全是像白芍一样的清倌人,有一些只要出价到位,还是可以与她共赏月色的。
青水在台上时,便给何予晨塞了她的号牌,暗戳戳地请何予晨有空去找她。等何予晨下台回桌后,她还不忘来敬酒客套。
客套便客套,她还要往何予晨身上贴。
何予晨一个小雏男哪顶得住大姐姐的贴身诱惑。
但林灵还在旁边看着他,他又不得不顶住。
这就太难顶了。
不过好在来找何予晨的花魁也不止青水一个,枫月、檀心后面都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青水在姐妹的监督下,也不敢做得太过。
有坏心思的花魁不止是青水,枫月和檀心都悄悄地告诉何予晨随时可以去找她们。
何予晨表面客套,其实并不打算去。
主要不是爱干净,因为有些花魁和白芍一样还是清倌人,谈不上个人卫生。而是他对花魁们的想法心知肚明。
无外乎是想请自己为她们作诗,但凡能让自己为她们写一首好诗好词。比如刚才那首《定风波》,便足以让她们名流千古,一跃成为史书留名的顶级花魁。
这种投入巨低,回报巨高的诱惑,几乎没有哪位花魁小姐姐能忍得住。
而且花魁们主动委身给顶流才子,看似是自轻自贱,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抬高自身身价的机会。
有些人没法在诗词方面战胜才子,就会动歪脑筋,在别的方面战胜才子,比如去找才子曾经睡过的女人。哪怕多花数倍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种行为在京城和鹿城都相当常见。
何予晨既不想写诗词给她们,也不想和别人成为同道中人,所以干脆不去占她们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