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予晨的“我不屑抄”一说出来,全场顿时哗然一片。
杨柳当场愣住,她不知道这个写出《卜算子·雨后》的李家赘婿何公子,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定风波》不堪入耳”这种话来的。朱游然这首定风波,说是流传千古,那纯属吹牛逼,但要说真实水平,其实一点也不差。
枫月、青水、檀心几位花魁,都是被何予晨狂妄的言论吓住。她们身为花魁,可不是仅仅长得好看便能当的,必须有一定的文学素养才行。朱公子的《定风波》可算是少有的佳作。她们给了金花,一方面是老妈妈的要求,另一方面是这词确实值这么多。属于名副其实。
张文和裴耘也愣住了。何予晨说《定风波》不堪入耳,那他们的几首金花比定风波还低的词,岂不是狗屁不如了?
就连白芍,也不由得替何予晨担心起来。她的文化水平也是在线的。朱游然此人她虽不喜,但实话实说,他的诗词能力鹿城有目共睹。若说朱游然的词不堪入耳,那几乎是打了在座所有才子的脸了。
朱游然听罢何予晨的言论,不气反笑。他这首《定风波》,前后请了不下三位大儒一同打磨。其中就包括赫赫有名的麟角书院陈道雄。
这何予晨敢说《定风波》不行,八成是脑袋被气傻了,才能说出如此狂妄到可笑的言论。
朱游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何予晨,准备等着看何予晨最后的疯狂。
台下众人听了何予晨的言论,先是和张、裴等人的反应一样,愣住,而后过了不久,便开始哈哈大笑。
在他们眼中,这何予晨要名气没名气,要才气没才气,要家世没家世,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其他可以说一无所有。
这种“不屑抄”的言论,就好像乞丐嘲讽皇帝,说你这皇位,给我我也不坐。有一种可笑不自量的滑稽感。
全迎春楼的看客,几乎笑成一片,有些客人直呼今天没白来。不仅能看到人表演,还能看到猴子表演!
王屏等人也面露尴尬。
他们相信何予晨,但是直接说朱游然的《定风波》不行,确实有点过了。
不过,看这场戏的人,也并非所有人都不看好何予晨。还是有两人十分看好何予晨的。
王煜:“宫儿,你说何兄弟一会儿是用那个名叫‘李白’的笔名呢,还是用那个名叫‘杜甫’的笔名呢?”
宫杨:“我猜他用‘杜甫’。”
王煜:“为何?”
宫杨:“这还用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多霸气,必须用杜甫!”
王煜反驳道:“净瞎说,瞧台上那几位燕瘦环肥的花魁,这必须得用会写美人的‘李白’!我告诉你,按我在京城的经验,你要是能送一首绝代诗给花魁,保教她从此对你死心塌地,再不用你花一两银子,还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宫杨:“头儿,以你和何公子的关系,你不能从他那儿讨一首诗吗?那你以后也不用花银子了。”
王煜一想,嘿,好像还真行,但他随后严肃起来,锤了宫杨一拳。
“尽想那些没用的!我是那种人吗?好好观察‘庞山好汉’!”
楼下舞台上,何予晨一人对峙朱游然、张文、裴耘三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窃诗闹剧其实已经结束了,下面就看这个叫何予晨的赘婿,怎么滑稽地滚下台去。
朱游然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说:“何公子,在下听你的意思,似乎你是有比在下的定风波更好的词吗?”
何予晨认真点头:“我确实知道几首好词。”
此话一出,等着看笑话的看客顿时又是哄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