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航解释道:“我们那个地方,一辆一百多万的车子是比较少见的,那是个外国牌子,在我们那很少见,一般人可能认不出来它其实是这么高端的配置,但刚好我和我的同学都很迷车子,每本杂志都会买回家来看,所以我们知道那辆车子很贵。”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一下眼镜,进一步解释道:“其实我们一开始并没有留意到简童,我们是先看到了车子,简童当时和车里的人在交谈,我们离得距离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想必也没有留意到我们两个。”
“说了几句话后,简童就上了那辆车。我同学当时就很奇怪,简童是孤儿的事情谁都知道,所以他怎么会跟一辆挂着外地牌照的汽车牵扯上关系呢?我当时还猜会不会是有人来收养简童。”
我想了想,说道:“简童当时已经念初中了,一般不会有人收养这么大岁数的孩子。”
陈宇航说:“我同学也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件事我们说过就忘了,说的时候重点还是在那辆车上,后来我同学把这件事写在了日记里,刚才你问我知不知道简童的什么事,我就想起这事来了,不知道对你们是否有帮助。”
正说着的时候,陈宇航的手机响了一下,进来了一个消息,他点开来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我。
上面是一个车牌号,手写的,竟然是z省的。
挂着z省市车牌的车子跟简童有过接触,我怎么觉得自己无意中逮到了一条大鱼?
忙把这个车牌号记了下来,我由衷地跟陈宇航说:“谢谢,帮了大忙了。”
陈宇航收回手机,摆摆手说:“应该的,我回去后会再回忆一下,时间隔得有点久远,现在突然让我想,我想不起来太多的事。”
我立马把我的联络号码给他,让他不管想起什么事,都一定要打电话给我,随时可以打。
陈宇航痛快地答应了。
等陈宇航走后,我看向林义,没等我开口示意,林义就说:“我知道,师父,我立刻去查一下这个车牌号是谁的。”
见过陈宇航后,我马不停蹄地又去了一趟路家,路父给我发来消息,说已经把那个人给叫过来了。
路家还是老样子,路父的精神却比上次看到的要好得多。
只是短短两天的工夫,路父却不再是死气沉沉,反而充满了干劲。
大概是因为以前想要找回自己的女儿,那已经成了死了也闭不上眼的执念,在路父路母心里,可能已经料到了路安安的处境不好,甚至很可能人已经没了,这种长时间的无望的寻找是非常折磨人的。
现在,虽然悲痛于路安安的死亡,但是对路父来说,却是有了具体的仇恨对象,他的执念已经变成了替路安安报仇,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难怪他比我上次看到时要精神得多。
仇恨,有时候也能激发出人的意志力。
路家除了路父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长得非常瘦小,嘴角左上角长着一个又黑又大的痣,贼眉鼠眼的。
路父说:“这是我朋友,你们叫他老鼠就可以了。”
老鼠明显只是一个绰号,但我没有追问他的真名是什么,这并不是此时该问的,这会儿最重要的是老鼠嘴里会说出的事情。
老鼠看到我和林义,一脸不安地站起来,他的个头不高,只到我的肩膀,整个人又干又瘦,偏偏眼珠子不停地转,不是个好人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