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是一天就有140斤黄金的收入哎!”虫虫坐在对面,非常坦白地说。
韩香姊立刻翻了脸,咬了咬嘴唇,说:“刘序你是怎么搞的,说好了跟我们韩家合作卖冰糖,你为啥又推出白砂糖?”
虫虫这才吐了吐舌头,原来韩香姊刚才那番话,是在试探。不过,韩家的情报遍及凉州,这也是瞒不住的事情。
“所以你这几天不理我,问题就在这里。”刘序从容地说。
“倒也不全是。刘序,你得给我一个解释。”韩香姊拿出了经商世家的派头,完全是一副霸道女总裁的气势。
“这根本就不需要解释。我跟韩家签的只是冰糖合同。再说了,冰糖不是更畅销吗?”
“问题不在于哪一个畅销,而是这俩商品,它太雷同了。有一些想吃冰糖的人,可能退而求其次,会选择白砂糖。”
虫虫愕然地看着两人,韩香姊散放的气势,让她感到很不安。
刘序却笑了。
在商言商,他就喜欢韩香姊这种拎得清的性格,谈起利益就能拉得下脸,绝不把感情掺杂进去。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刘序说着,从虫虫肩上取下褡裢,掏出一个包装纸。
韩香姊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用新奇的文字,写着“商之糖”三个字,还绘画着一个胖墩墩的商人,手里掂着一个大元宝。配的却是褐色,有些暗淡。
“这什么意思?”
刘序指着商人的肖像,说:“你要是一个太守,你会喜欢这个吗?”
“我不喜欢。”
“我跟韩家合同的第一条第三款,对于冰糖生意做出了明确的定位,也可以说是要求。冰糖的包装袋上,写的是‘士之韵’,彩绘的是一个衣着华美的儒者。……莫非,你们韩家没有按合同的要求来?”
韩香姊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一双美目凝视着刘序:“你说这是产品定位?”
“对啊!对于这种看似雷同的产品,就要在定位上下功夫。韩家究竟有没有按合同的要求做?”
“我就说嘛,为啥我家售出的冰糖,非要画一个气质超俗的儒者。原来啊,学问在这里。”韩香姊思忖着,又频频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买白砂糖的,都是一些胡商,偶尔才见到一些品阶低下的官吏。”
大汉朝是个严格的阶层社会,商人的地位非常低。尽管有些巨富的商贾,可以抵得上一个州郡的资产,可要是面见一个小吏,都得说两句好话,拿出足够的礼数。
韩香姊倾着头想了半晌,越想越觉得有趣。自家的冰糖,的确是卖给了不少贵人,甚至很快在洛阳结交了一位朝中要人。
“原来我还得向你学经商?”她不甘地自语道。
“那可不是。放眼大汉朝,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赚到一万石麦子的,舍我其谁?这还不包括几百斤黄金。”
“就这?”韩香姊又露出她顽皮的笑容来,“难道不应该是得了我这样一个姐姐。放眼大汉朝,能跟我韩香姊耳鬓厮磨的人,又有几个?”
说完,看见虫虫臊得低下了头,又拿着账本快步走开了,她自己也晕红了双腮。
“姐,几天前,你在我家住的那一晚,睡得好吗?”刘序没忍住,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中行越那就是个老叫驴,若是让那两口子给韩香姊留下心理阴影,可真是灾难性的后果。
“还行吧!”韩香姊以手托腮,“白天打猎折腾了一天,又喝了一些酒,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睡的。一睁眼,才发现是个陌生屋子……睡得挺好的。”
韩香姊是不会撒谎的,这妮子是直来直去的好汉性格,刚才还羞红了脸,马上又嘻嘻一笑,抱着刘序的胳膊,哀求道:
“姐发现了一个美事。这事儿只有你同意了,咱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