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刘序从他的脖子上,抱下来斧子,自己也想抱抱孩子了。
“韩香姊,她一早就托人传信,想见见你。”
刘序的心,不由得一沉,把孩子交给冯腿腿,生气地说:“你怎么不早说?”
冯腿腿苦着脸:“我先是给羌哥说,他跑得太快,没说成。后来给你说,几次都被打断了。”
刘序抬头看看天,日头已经西斜了。
唯美人不可唐突。女孩子都是被动的,她们能主动约男的,这就是难能可贵。万一惹得伤了心,那小心眼子可会记仇的。
“冯腿腿,你打发一个人,带着朱八八去酒楼。咱们刘家的一笔大买卖,可就在他身上了。一年万石麦子的收益,这是大财神!”
“一年万石?”朱八八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数字,蓦然间觉得自己也是神通广大。
怎么一进了刘府,自己就这么值钱?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他仿佛如在云端。
原来跟对人这么重要!在张家坞堡,自己就是个下贱的奴才。
刘序在朱八八的肩头拍了拍,出了门,骑上马,立刻去找韩香姊。
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大白天地骑马,在行人中穿梭,可真是个冒险活。要说是放开双腿走,却也要好一阵子,至少得两个时刻。
脑海里灵光一现,他想起了后世的人力车。河滩上那么多百姓,有些人还在吃白食,没有付出一点努力。
要是造出一批人力车,在这县城里像后世的出租车一样运行起来,从此再也不会发生飞马踩人的惨剧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光景,将军馆到了。
院门大开,这完全符合韩香姊豪迈洒脱的性格。这种作风,倒与李傕有些相似。韩遂和张猛,都是每日紧闭着院门,搞得像个闺房。
刘序下了马,一个婆子就从门里闪了出来,脸拉得跟驴脸似的,竟然给县丞大人耍脾气。
“这都快黑了,大人怎么才来啊?”婆子噘着嘴说。
刘序笑了笑,自己这身份,跟个婆子一般见识什么?再说了,的确是自己这边失礼。
“韩姐姐,她在吗?”刘序抱拳问。
驴脸婆子的眼白翻了翻,又噘着嘴说:“能在吗?从小惯大的,谁的话她都不听。说是去打猎,一个人就走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快急死啦!”
“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她!”刘序上了马,顿时感到有些头大。
祖厉县虽说不大,但那是因为华夏太大,对比出来的。真要是找个人,谁知道这丫头去了东西南北哪一面?
“一定要找回来。不然,我可咋活啊!”婆子跺着脚,呜咽起来。
刘序迅速做出了判断,出了东门,拐过清凉山,沿祖厉河向南疾驰。
迎面吹来的风,已经带着凉气,因为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沿途遇到了从安定郡、北地郡那边来的胡商,有些认识刘序的人,老远就打招呼,询问八仙桌椅还有没有货。
刘序心里惦记着韩香姊,被胡商们围住,少不了还得应付两句。自从刘府的八仙桌用上了荧光笔签名后,每一套的价值就稳居一万斤麦子。
听说,胡商们把桌椅都卖到了荆州,刘序有些不大相信。从祖厉县到荆州,可是万水千山,自己这八仙桌问世也不过半个多月,能在凉州畅销,倒是完全可能。
眼前这些胡商,原本是西域人,经营的并非桌椅板凳,但是在八仙桌上获利不菲,这门生意没有淡季旺季,货源稳定,一些人纷纷改行。
在经商方面,胡人的身段和思路都很灵活。
凉州刘序的名头,早就被李傕、韩遂和张猛传得沸沸扬扬,正是一个热门人物。有刘序签名的桌椅,丝毫不怕其他仿制品的竞争。
“大家伙儿,有没有见到一个打猎的女孩子,特别漂亮的。”回答了胡商们七嘴八舌的提问,刘序马上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啊?没见到啊。你们见到了没?”
“丑猎户倒是有好几个,漂亮姑娘没有一个。”
“刘县丞说的想必是韩家美人了。那姑娘,刘县丞能不能降得住?多少好汉都败在她的手下了。”
刘序立刻打断他们的话,抱拳施了礼,一挥马鞭,想要快点赶路。
“县丞大人,你看,咱们都是老搭档了。大人有没有新的财路,我们是常走洛阳一带的,就算是东吴,我也去过。大人若有新鲜的,千万记得我。”
一个高鼻深目的胡商,中原官话说得贼溜,拉住马笼头,眼眸里闪烁着渴望财富的金光。
“一定,一定。只要你们讲诚信,我刘序跟各位合作的机会很多,不排除跟你们结盟——生意盟友。”
胡商们可真是有奶就是娘,有几个信仰奇特的,当即就搞起了宗教仪式,用火折子点燃外袍,兴奋地庆贺起来。吓得其他胡商们纷纷躲避。
刘序怀疑这家伙信奉拜火教,可也来不及细想,趁着混乱,一催坐骑,风驰电掣地向南狂奔。
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几天前制盐的硝沟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