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话,简直没法看。
黎夜移开目光,环视宅院的地面,发现地上原本横七竖八的尸体不见了,西北角的梧桐树下多了一个大土堆,土堆前立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刘氏族人之墓,旁边还戳着一把铁锹。
她不但把尸体埋了,还守着坟墓睡了一夜?
“起来!”
黎夜踢了吊床一脚。
“疼,好疼,黎夜,你要阉了你,把你那玩意做成肉丸子喂狗……”
她翻了一个身,两条白腿不雅地搭在了吊床的两边,混混沌沌地醒不来。
什么叫那玩意儿?
还要做成肉丸子喂狗?她是不是疯了?
黎夜扯住吊床的绳子用力一拉——
桃浅浅掉下去了。
她睁眼看到黎夜的一刻,以为还在梦中,吓得一拳打了出去,黎夜毫无防备,被打中了脸。
不但敢骂他,还动手?
这一个晚上,她怕不是鬼上身了。
黎夜愤怒一抓,将桃浅浅抓在了手上,提起来,一甩扔了出去。
“你现在越发不知分寸了。”
“哎呦……”
桃浅浅摔了一个七晕八素,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见黎夜走过来,赶紧把手藏在了身后,生怕黎夜一生气把她那只打了他的手给掰断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活够了?”他俯视着她。
“没,没活够。”
桃浅浅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自从昨晚从魂奴口中得知黎夜的手中握着一道密令,掌控了她的生死,她的心态就崩了。
砍死,勒死,毒死,各种死法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甚至还想到了死亡的后续,黎夜会焚烧她,掩埋她,或干脆把尸体剁吧剁吧喂狗,更有甚者,她还想象了黎夜的变态,他没扔掉她的尸体,而是把她蒸了煮了红烧,做成了下酒菜——
一切都全凭黎大阁主的心情。
现在,他的心情如何?看起来不太美丽,因为她刚醒时给了他一巴掌。
“我刚才做梦,做梦不算数。”
她双手刨地,恨不能土遁,嘴里还在碎碎念:“我是不是打疼你了,你若生气,打回去好了,左脸,右脸,随便打。”
黎夜的眉头皱得极紧,声音从牙缝冷冷挤出。
“就凭你,还伤不了本阁主半分。”
“既然不疼,当我没打好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汪了一泉的水,柔嫩极了,和梦中诅咒狠骂判若两人,黎夜有些不适应,微愣时,桃浅浅已悄悄从他的脚边爬了出去,拉开足够的距离后,她站起身,撒腿就跑。
可惜,跑出不到十米,一把利剑横在了面前,白祁挡住了她的去路。
白祁好像个木头人,表情严肃得吓人。
“四小姐,阁主没发话,你还不能走。”
“谁说我要走了。”
桃浅浅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地推了推他的剑。
“你这剑,看着挺锋利,小心误伤。”
见白祁没有让开的意思,桃浅浅只能又退回了黎夜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