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关系转而走向敌对，过道里逃命的租客打破俩人的对峙。一晃眼，彩票的人影不见，灯塔继续上楼收尾，毕竟他以玩家间的队长自居，总不能局面混乱成一锅粥，只能怒摔队长袖标吧。

大面子得过得去。

楼上，经过老方的讲述，脏脏辫脸上阴晴不定，大概摸着死神会改变套路的脾气。至于弹头的尸体，在他心里激不起任何水花，认识一天而已。即便他有医学奇迹的能耐，也不会施救的。

他更懊恼的是，自己在下面像个蠢货一样傻等半天，犹如枯坐替补席，干看别人的高光时刻。

系统记录功劳的时候却没自己份，这怎么能忍？

生自己的气是不可能的，灯塔脑中又想起彩票的脸，那个男人的五官历历在目，嘲讽的笑意令他发狂，心中有邪火诞生，怎么都压不住。

稍作思考，灯塔打算另做安排，却遭到老方的拒绝。中年人自顾自地守在尸体旁，独自叹道：“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灯塔脸色不好看，队伍之间的裂痕，肉眼可见。随后转向泡泡糖，发觉后者眼神也有些躲闪。

……

上车后，蒋众德收拾心情，向詹姆斯询问有没有安静的地方，黑小哥在迈市还有一套隐秘住宅。

思考过后，他决定放弃，问清楚郊区的方向，让詹姆斯开车一路慢走。死神如影随形，二人不敢加速，如临大敌。尤其在市区，有专人时刻盯着反光镜。

开到郊区，人烟荒芜，他挑中一块地方，让詹姆斯从马路开下去，离正常道路尽量远些，停在一小块空地上。

他将钥匙拔掉，四个车门全部打开，以便随时逃跑。包括之前买来的各种工具，一股脑地塞到后备箱。车内但凡带点尖锐的东西，通通扔得远远的。

蒋众德打算让死神无从下手，看它还有什么招。

准备齐全，俩人凑合吃着顺路买来的快餐，才有心情闲聊几句。

“彩票，事实证明你是的对的，真的有死神存在，我现在什么都听你的。”

“嗯，我们先撑过今晚再说。”

经过救援艾文，詹姆斯看向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许崇拜，旧事重提。

“那以后怎么办？难不成天天这样？你肯定有什么办法。”

沉默几秒，他幽幽叹气，说起来这些剧情人物比自己可怜多了，他只要撑到剧本结束就行，而詹姆斯则不一定。他不想欺骗，又不忍戳破真相。

思索良久，他唯有低沉地回复一句，“我没那么伟大，上帝保佑不了我们。”

“你说过你会预言，那我们会不会获救？”

眼瞅詹姆斯充满希冀地在等自己的答复，他只能给出模棱两可的答复。

“只要自己不放弃，肯定有希望。”

黑小哥点点头，“嗯，没错，我要乐观起来，还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什么事？”

“我打算原谅琳达，可我说不出口。刚才死掉的弹头让我想明白很多，人活着，计较那么多没意义。”

“你直接打电话告诉她不就好了。”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詹姆斯很认真地说道：“但凡我活着，原谅的话，我绝不可能亲自说出口的。”

听完，蒋众德有些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