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启英等十余人进门就拜:“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陛下。”
“尔等觐见,可有事奏?”
“臣本县举子钟启英,僭越,奏请陛下收回监矿,以免如万历年间一般,监矿害民,引发变乱。”
“朕未打算派矿监。”
这么怂?钟启英内心一喜。
“宛平有不臣,盗采矿藏,坏龙脉,害国运,陷朕于不恭不孝之境。
事关社稷存亡,岂可轻忽?朕亲提大军来此,必扫此等魑魅魍魉,重振国运。”
直娘贼,要凉……钟启英慌了。
几两碎银子的事情,上升到国家存亡,至于嘛?
“陛下仁慈圣明,有雄心壮志,臣为天下贺。”钟启英硬着头皮捧场。
朱由检说道:“朕为天下主,自当为天下计,尔等无须多言,只要尽心配合就是。”
“臣谨遵圣谕。”钟启英说道。
气氛有些紧张。
乡贤李昆出列,捧着一壶酒,说道:“陛下降临,宛平上下得见天颜,幸甚。
陛下宵衣旰食,日理万机,方有百姓富足,安居乐业……”
百姓过的好,跟朕加班不加班有屁关系……朱由检笑眯眯地听李昆吹捧。
“……宛平无甚特产,只以一壶浊酒聊表心意,陛下莫罪。”
“无妨。”朱由检示意高起潜收下,道:“昨夜东厂入城,查本县知县贪鄙受贿,渎职失责,朕心甚痛。
尔等皆为本县良民,但有冤屈,自当陈述,朕定为尔等做主。”
“陛下容禀。”李昆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皇帝,见他笑容可亲,装着胆子说道:“贺知县不扰民不民,民自安乐,实无渎职处。
至于贪腐受贿,臣不不了解,不敢妄言。”
“不敢?怕不是心理有鬼吧。”朱由检冷冷一笑,喝道:“带贺祥林。”
“陛下,臣有罪,愿戴罪立功。”人未至,声先进。
贺祥林跪行进来,不住磕头,道:“臣有账册,行贿者皆有记录。
此间人,名为乡贤,实为乡贼。
盗采煤矿,强逼百姓为矿奴,经年累月,死者数以万计。
其又把控道路,私设关卡行敲诈勒索事。
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伏唯陛下明察。”
朱由检勃然大怒,喝道:“朕以为尔等皆为良民,却不想巧言令色魅惑与朕,意图掩盖罪行。
此等恶行,罪在不赦!
来人,全部拘押,着三法司查办。”
噗通,诸人跪下,纷纷求饶。
“陛下,冤枉啊。”
“不是我,我没有,贺祥林血口喷人。”
“陛下明察,我等皆为良民。”
“闭嘴!”朱由检喝道:“尔等欺君罔上,朕岂能轻饶,来啊,拘捕全族,严查。”
一群大汉将军冲进来,把在场的给押住。
“陛下,岂可听信小人谗言,陷害忠良?陛下明察!”钟启英挣扎着呼喊道。
皇帝懒得多说,挥挥手,如同驱赶苍蝇一般。
见皇帝玩真的,钟启英慌不择言,叫骂道:“昏君,宠信奸佞,败坏国法,构陷忠良,我在下面看着你身死国灭!”
“大胆!”一直跟木桩样的董大力暴喝一声,拜道:“陛下,此獠诅咒君上,罪该万死,臣请旨,诛其三族!”
“记下,三法司会审!”朱由检并不打算让自己的大将干涉司法。
董大力恶狠狠地瞪了钟启英一眼,重新变回木桩状态。
被拖到外面,钟启英见到史可法,大声道:“东厂鹰犬,构陷忠良,必不得好死!等着,魏阉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等着身死族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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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冲上去,狠狠地给了钟启英一个耳光,低声道:“你妻女姿色不错,等进了教坊司,我会让她们一起服侍我的。”
“啊,走狗,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钟启英痛骂不绝。
“带走。”李泽冷喝一声,回身对史可法低头哈腰,道:“千户请。”
史可法面无表情,进了皇帝行在,拜道:“首逆钟启英等人自投罗网,臣请立刻出动,捉拿余孽。”
“有把握吗?”朱由检问道。
“或有漏网之鱼挑拨生乱,不至蔓延。”史可法沉声说道。
“准。”朱由检同意。
收到命令,东厂二百人分做五十队,各领五十军兵开出了城。
大牢里的诸人自然不会知道东厂的收网计划提前了,此时钟西山抓着栅栏,惊叫道:“大郎如何被抓了?”
钟启英垂头丧气地说道:“原以为可以糊弄昏君,却不想其全不要脸面,只听贺祥林那厮片面之词便把我等下狱。”
“完了~”钟西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觉得人生失去了希望。
皇帝亲自上门,这事能善罢甘休?要死啊。
易地而处,自己是皇帝,兴师动众跑这一趟,不砍千八百脑壳都对不起花出去的路费。
…………
没有几十张推荐票,都对不起皇帝跑这一趟,诸位老爷们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