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重新获得粮草、与蓟城兵马合兵,又能驰抵宽阔之地,让通古斯勇士和胡国勇士来到最适合他们发挥的战场。”
“与那秦军决一死战!”
巴特尔声音中多了几分火热:“于代地与秦决战,远胜于此地与秦决战!”
“若是果真能重回代地,我通古斯铁骑便能肆意奔驰,一展雄威!”
栗恪轻轻颔首:“所以末将方才在思考。”
“究竟是秦长安君另有图谋,要以这场大火达成什么目的。”
“还是秦长安君愚蠢少智,竟是白白将一个良机送给了我军。”
“亦或是秦长安君因为远离此地,所以将纵火之事交给了某一名麾下将领执行,而这名将领又对我军心存畏惧,故而没等到我军中军进入蒲阴陉便早早放了这把火,以至于秦长安君的战略满盘皆输!”
巴特尔越听,目光越是明亮:“栗相所言,有理!”
“秦长安君虽然窃取了些许密仁扎木勒哈的权柄,但伪神终究只是伪神。”
“火焰不是他的化身,他也无法洞悉这世间的一切。”
“而今秦长安君身在数百里外,有所疏漏实在是太正常了!”
额日勒钦等一众东胡将领也纷纷认同点头:“本将以为,这火可能是密仁扎木勒哈对我军的警示!”
“对对对!密仁扎木勒哈降临人间,带走了七万余勇士去侍奉他,同时以祂的仁慈荡涤蒲阴陉,为我军清理出一条安全的路线!”
“感谢仁慈的密仁扎木勒哈赐福!”
栗恪:???
栗恪想不明白,他的话题是怎么被引向感谢密仁扎木勒哈的。
但无所谓,栗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栗恪一脸焦急的拱手道:“这只是末将的一己之见。”
“末将之智远不如秦长安君,更是数败于秦长安君,此番也可能没想到秦长安君的真实目的。”
“末将一己之见,只能给大王些许参考而已。”
巴特尔朗声大笑道:“你们南人就是太过谦虚!”
“栗相所言,有错乎?绝对无错!”
望着那升腾的大火,巴特尔笃定的说:“如此大火将荡涤人世间的一切。”
“即便秦长安君是伪神,也无法在密仁扎木勒哈面前存活,就更遑论秦军士卒了。”
“蒲阴陉,就是现在最干净、最安全的坦途。”
“我军只要在此地静候数日,等待火海远去、等待蒲阴陉冷上些许,便可通过这条坦途回到辽阔的代地。”
“在代地,与秦军决一死战!”
巴特尔右拳砸心,诚恳的说:“本王一时间被这烈焰慑了心神,幸得栗相提醒方才清醒。”
“否则,本王险些错过了密仁扎木勒哈的赐福。”
“非但有愧于通古斯,更有愧于密仁扎木勒哈!”
达赉等一众联军将领也尽数右拳砸心,看向栗恪的目光满是亲善。
南人和南人是不一样的。
栗相人还怪好嘞!
栗恪赶忙拱手还礼:“大王谬赞!”
这些人怎么被卖了还谢本相啊!
巴特尔畅快大笑:“本王不是南人,不懂虚言。”
“本王赞栗相,乃是真心觉得栗相实乃俊才!”
“栗相谏言之功,本王记在心中,此战之后定会给予栗相更多的牛羊战利以作犒赏!”
“传本王令!”
“各部整军扎营,左谷蠡王所部陈兵于北,高夷王所部陈兵于南,本王率中军居中策应。”
“全军戒备待敌,斥候随时关注火势。”
栗恪主动说:“蒲阴陉至少也需要十余日才能通行,但秦军攻势却快。”
“为保万无一失,末将请于军营四周挖掘陷阱、布置防线,以便于抵抗敌军攻势。”
“只是燕军士卒刚刚逃出火海,一时间士气不振。”
“还请大王再调拨士卒,以便于末将能迅速挖出防御工事。”
巴特尔的目光一亮:“栗相有此心意,甚善!”
“本王令达赉为栗相之副,全力臂助栗相!”
东胡和匈奴都对城防、阵地工事又爱又怕。
他们恨城防之坚、工事之固让他们无从下手,却又希望他们自己能被坚固的城防和工事保护起来。
所以巴特尔和头曼都仿照华夏城池的模样兴建了属于他们的城池,只是不得其法。
而今栗恪主动提出为大军布置防御工事,巴特尔不只是欣喜不已,更还希望达赉能偷师一手!
达赉也毫不犹豫的右拳砸心:“末将愿全力支持栗相。”
“栗相无论需要什么,末将都会竭力去调配。”
栗恪笑呵呵的拱手道:“拜谢大王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