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对于其他花魁没有意义。
但是对于没坐上花魁之位的姑娘就有意义了。
冯渊对着吏员开口,“你们的花魁是怎么选出来的?”
吏员拱手,“有花魁年龄到了退了,或者被赎身过后,位置便会空出来,从年纪符合的姑娘中挑选。”
“那这种挑选,会提前有名单吗?或者大家心里知道吗?”
吏员点点头,“一般在这之前不会公开说,也没有名单,不过到了时候。
“大多都在那顾客们喜欢的几个姑娘里,选一人上位,想来有哪些人,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好,那你把这次会替代婉瑜的候选人全部叫来。”
吏员听闻,屁颠屁颠跑去叫人了。
冯渊则转头,打量着房间其它地方。
一架古琴摆在屋子正中。
窗边的桌案上,文房四宝摆的十分规整。
他抬脚,走了过去。
桌上用镇尺压着空白的宣纸。
旁边叠放着一堆书写过的纸张。
他伸手拿起,一张一张翻看。
看宣纸上的字迹,似乎都是婉瑜姑娘写的字。
娟娟字体,写的活泼灵动。
大多都是爱慕者写的表白信,她用来当做练字的素材。
其中有一首诗:
“卿卿知子心,幽幽白鹭鸣。”
“本来归期久长时,奈何佳人固罔心。”
“薛卞之门终不遇,秽土藏珍我见伶。”
“烨(yè)煜(yù)声色秋风起,姑娘婉瑜,晚余。”
冯渊轻轻地诵读着这首诗。
看来还是个愤世嫉俗的落魄才子?
他笑了笑,这些才子为了勾搭上花魁,什么招式都用上了。
沙经历见冯推官突然发笑,问道:“大人,这诗有何可笑的?”
冯渊指着第三句,“薛卞之门不就专指那鉴赏人才之人吗?
“这写诗的公子,把自己的郁郁不得志,没遇到好的伯乐,与婉瑜姑娘比作这秽土里面的珍宝一般对应起来。
“这些公子为了讨花魁芳心,什么路数都用上了。”
突然,冯渊眼神一凝,发现了这诗不对劲。
沙经历他表情突变,问道:“冯大人,又发现了什么?”
冯渊指着诗,说道:“这诗还是一首藏头诗,卿本薛烨。”
薛烨,他昨天才听到这个名字,不就是薛家九月十五死的那个庶子吗?
这薛烨还与花魁婉瑜表过白?
冯渊转头对着花魁丫鬟小蝶问道:“今年婉瑜姑娘与什么人来往最密切。”
小蝶回想道:“没有特别的客人。”
他手拿着诗,“这薛家的薛烨公子呢?”
小蝶开口道:“他去年倒是来过几次,不过婉瑜姑娘之前把他赶走了。”
“赶走,这是为何?”
小蝶并无隐瞒,“还不是因为他大哥,薛家大公子薛楠。”
“薛楠?”
小蝶点点头,“前年薛大公子是姑娘这里的常客,他们两人都已经发展到私定终身了,姑娘的初夜便是交付给大公子的。
“不过似乎薛家不同意大公子替小姐赎身,前年突然就传出薛大公子,去应天读书了,两人断了联系,害我小姐伤心了许久。”
冯渊一听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