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巴不想接。
朱安灵开口劝道:“小姑娘拿着吧,这刀币是很早之前的货币,相当于两个铜板的价值,并不值钱,不过拴在腰间可以辟邪哟。”
锅巴眼巴巴地转头望着她大哥。
后者点点头。
见状锅巴喜出望外地伸手接过,鞠躬感谢后。
郑重地拴在自己腰上,她觉得还蛮好看的。
辞别后。
冯渊三人骑着马往回走。
朱安灵问道:“冯推官,今天那个薛家公子明显死亡有问题,你为何不查了?”
冯渊摇摇头,“除非有明确的指向死者是被谋杀,大多不明不白的案子都是靠家属坚持,推动官府办案。
“既然家属不追究了,想来这或许本来就是他们家里内部的事,我们继续深究有意义吗?”
朱安灵微微摇头,“我不太认同这个观点。”
这句话听在冯渊耳中感觉这么熟悉。
细细回味。
哦,怪不得。
他当时与林如海争执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说的。
果然,朱安灵又开口说道:“一件事物本身的探寻,就是它的意义,怎么能因为他们想查就查。
“看着要查出来对他们不利的结果了,对方想不查就不查了,这办案风格我很不认同。”
冯渊转头,看着骑在白毛驴身上,整体要矮一截的安姑娘,当然明白她话语的意思。
低头俯视着她。
缓缓开口,“可如果我执意要查,先不说强行带人闯入对方坟山,去开对方儿子棺材这事。
“换个角度,如果这样逼迫对方,为了所谓的真相,或许只是让对方家族声望蒙羞,但并不能扳倒他们。
“那安姑娘,请问以后刚才这三个孩子怎么办呢?”
朱安灵看着对方俯视自己的样子,很是不舒服。
昂着头说道:“能怎么办,与这些孩子又无关,该放就放呗。
“他薛家难道还敢在城里报复不成,一个小小的薛家,真当我大景王法是他薛家定的?”
冯渊不免啧啧,爹是潘台,姑娘说话就是硬气。
不过女生想事情就是容易感性,根本不懂民间疾苦。
他走之前也给钻洞那个衙役说了。
让他这几天帮忙盯着薛家,免得他们去打击报复这些孩子。
过了头三天,后面应该问题不大。
冯渊摇摇头,开口说道:“应该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不过诬陷这几个孩子偷了府中东西,不难吧?到时候再押着让衙门必须打一顿,你打还是不打?
“这种瘦弱的孩子,二十个板子打完没钱医治,就能要他们的命。
“而入室偷盗,保底都是三十大板起,外加实刑,所以我认为互相妥协,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朱安灵一脸不悦。
冯渊语重心长的说道:“对于真正的底层,我们有时候想问题还是要切合实际一点。
“证据才是第一要素,情绪化只能让事情变得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朱安灵听他如此解释,心中还是不爽。
又看着对方俯视着自己一顿输出,嘴角还似有似无的微微上扬。
你坐的高说话就有道理啊!
她难免有些迁怒坐下的毛驴太矮。
冯渊一路送到她临时居住的房子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带刀侍卫。
他在马背上拱手说道:“安姑娘,今天的案子也查完了,本官能力有限只能做到如此,就此别过。
“姑娘如果要给潘台提及案子,希望能客观公正的说便好。
“明日本官还有其他要紧的公务处理,就不方便接待了,再会。”
朱安灵摆摆手。
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不方便接待?
他敢!
居然敢说她情绪化!
她决定明天就把大象骑到推官署去。
谁坐的高,谁说的话就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