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的懂事跟东哥儿的顽劣形成了鲜明对比,来贺寿的宾客们心中自然也是有所倾向,几乎所有看向傅清的目光中都带上了赞赏。
这让陆莲芝怎么受得了?
她气得双眼通红,失了理智,一把就将东哥儿拉来自己身边,大声问道:“你快说你有没有偷吃奶奶的寿礼,你快说啊!”
东哥儿从来都不曾被陆莲芝这么粗暴地对待过,一下就不满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嚷嚷道:“我就吃了,怎么着,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寿礼嘛,反正以后整个郡王府都会是我的!”
这话一出,陆莲芝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知道这下彻底完蛋了。
更遑论陆尚轩了,他惊得瞪大了双眼,完全不敢相信东哥儿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陆老夫人大喊了几声“逆子,逆子”后,气得彻底晕了过去。
众人赶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掐人中的掐人中,喊大夫的喊大夫。
可怜那大夫还没走远就又被叫了回来。
一时间,整个郡王府上上下下都被闹得鸡犬不宁,哪里还有人记起今日是陆老夫人的寿辰。
一片混乱中,窦涟漪趁机带着傅清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吃过饭了吗?”
窦涟漪牵着傅清的小手,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径上,问道。
“还未,”傅清摇摇头,老老实实地主动交代道:“少夫人,其实东哥儿起先并没有想偷吃人参的意思,是我想了个法子诱惑他吃的。”
对于傅清的话窦涟漪只是笑了笑,并未责怪他,反而有些好奇地问了他一句:“那句话也是你教他的?”
“不是,是他自己跟我炫耀的,说他娘亲私底下总是这么讲,久了他便觉得理所当然了。”
窦涟漪摇了摇头,低声嘲讽了一句:“呵,果然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傅清没有多问,而是安安静静地跟着窦涟漪来到了菊悦亭。
里面已经摆放了无数精美菜肴,只等着来宾大快朵颐。
可惜了,陆老夫人已然被气晕,这场寿宴注定不会有人来了。
“坐下一起吃吧。”
窦涟漪拉了拉傅清,想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起用餐,然而却发现拽不动他,便抬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少夫人不好奇我为什么会……”
还没等傅清说完,窦涟漪便竖起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嘴唇,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窦涟漪弯了弯眉眼,给傅清的碗里夹了一块桂花糕:“正如你也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让小六子在库房安上泔水桶一样,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对吗?”
傅清愣了一下,只觉得眼前的少夫人明明笑靥如花,眼底却有一丝他看不懂的阴郁。
隔日窦涟漪便听白芷说陆老夫人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陆莲芝彻底赶去了宜园,不准她再踏入郡王府半步。
而东哥儿也被禁足在院子里一个月不准出来。
见白芷笑得合不拢嘴,完全忘了昨日才挨了一巴掌的样子,窦涟漪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警告了一句。
“你呀,在院子里可以如此,出了院子便要注意言行了,免得哪日我不在你身边,你又被欺负了去。”
“知道了,少夫人,我这不是想着恶有恶报嘛,”白芷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才说回正题:“对了少夫人,我等会儿就把礼物送去‘风雪阁’,您有什么话是要带给秦公子的吗?”
窦涟漪愣了一下,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没有。”
以她现在还是郡王府少夫人的身份,她也需要有所避嫌。
那一夜在篝火下的闲谈,只能成为她记忆中仅有的一点光,却不能照亮她要复仇的路。
“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