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正一听吓得更是磕头如捣蒜,一個劲的求饶。
水溶置若罔闻,继续道:“既如此,来人!”身后的亲兵队里走出两人躬身领命。
水溶继续道:“念是初犯,姑且就杖五十,你们两个给打个样,教教军正如何执法。”这些亲兵都是太上皇给他的人,宮里的刑法估计早就司空见惯了,交给他们正合适。
“是”两人领命,拖着那军正像拖死狗一般也不管他死活,将他按在长椅上。
水溶听得那军正一直求饶,不耐烦地道:“再敢啰嗦半句,推出去直接斩首示众!”这下那军正哑巴了,喉咙像塞了鸡毛一样不敢作声。
水溶又指了指那两名刚才施刑的兵士道:“你们站旁边好好看着,一会谢将军还得靠你俩!”
那两人早已被这一幕吓傻了,赶忙应了走上前去。行刑的两名亲兵吩咐他俩上前按住军正,两人唯唯诺诺只得照做。那两名亲兵不再啰嗦,不过片刻,那碗口粗大的棍子便如雨点般落在军正身上。还没打上三五下,那军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水溶望了眼旁边身子微微抖动的谢鲸,心中冷哼“还装!等会就轮到你!”
待五十杖完,军正早已不省人事。一名亲兵上前将两指放在那军正脖颈之上一探,然后走到水溶近前道:“回统领,人没气了。”
水溶也不意外,这五十杖下来,这些个窝囊废有几个能受得了;水溶心中一点怜悯都没有,军法无情,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拖下去埋了吧!”水溶道。两名亲兵领命将人拖了下去。
水溶又转头对刚才给谢鲸行刑的两人道:“怎么执法会了吧?”
那两人吓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已道:“回统领,会了!会了!”
水溶点头道:“既会了,那就开始吧!”
这下谢鲸再也装不下去了,呲溜一下从椅子上连滚带爬地跪在水溶身前,求饶道:“统领恕罪!统领恕罪!末将知罪了,求统领看在西平郡王府的面子上,饶了末将这一次,末将绝不敢再犯!”
水溶一声冷笑:“军令如山,军法无情,你当本将再跟你开玩笑?”
谢鲸这会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那两人打真一点,也好过现在这一遭。
见水溶不为所动,李淼二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谢鲸将他按在了椅子上。执行的两人这下不敢再耍花样,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生怕统领大人不信,回头再让他俩亲身感受一下。
那谢鲸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惨叫连连。水溶不去管他,叫人去将谢鲸的三个千总喊来,待三人来了,水溶命三人明日卯初一刻,校场集合,吩咐三人将已经真昏过去的谢鲸抬了下去,便领了一众亲兵离开了。
水溶一番突击检查似的巡营,似摸底考试般对各个将领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等回到统领大帐已过了子时。让传令官通知各将明日卯初一刻校场集合,便歇下了。
待次日寅正三刻,水溶已经一身戎装地出现在了校场之上。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早到,天色还没大亮,水溶走近一看,原来是昨天谢鲸那一营的一个千总。水溶有些印象,此人叫左旌,武举人出身,贞靖元年擢升的千总。
水溶见他身高体长,面部棱角刚毅,腰背挺直,倒有些军人模样。身后的官兵也是昂首挺胸,整装待发,水溶默默点头有些赞赏。
左旌见统领大人近前,便上前参见:“末将见过统领大人。”
水溶笑道:“我道是谁来的比本将还早,原来是左千总,起来吧。”
左旌起身,听统领大人道出自己名讳,也不如何惊讶。若连手下将领来历都不清楚,昨日就敢毫无顾忌的刑罚他的顶头上司,只能说明这个统领是个愣头青。
左旌言道:“昨日谢将军受罚,无法起身。末将三人只得各自前来。”
水溶道:“既如此,为何不与其他两人一同前来?”
左旌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是正儿八经的武举出身,与另外两人靠裙带关系晋升互相看不上眼,更看不上谢鲸这等虚有其表靠祖宗余荫的尸位素餐之辈,所以昨日见谢鲸受刑,心中也是叫好称快!
水溶见他面色作难,便不再追问,心中明白了个大概。朝中有大臣结党营私,军中派系之分更甚,武勋看不起寒门出身的将领,正宗武举出身的将领也瞧不上这些靠祖宗功德的武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