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之前直接踢爆了一枚，测试过攻击的强度，虽然让他损失了右脚的血肉和装甲，但这种程度的爆炸威力，应该也就是渊白花临时制作的消耗品的程度。

“现在不比以前，可不是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的时候了。”降下到和沐九歌相同高度的神明少女，对着远处爆炸的焰火一点指。

沐九歌心中警兆大响的同时，身侧的【六眼】已经看见之前被漆黑骨钉触爆的白色焰火如同利剑般射回。

白炽的绝焰接在了渊白花的剑指之上，仿佛整个攻击就是她抬起这二十米长的火剑挥砍了一次一样。

“九歌，你也是为苍天眷顾的人啊。”渊白花看向御天之骑的苍青色眼眸。

在苍之国里，有着某几种特定瞳色的人会被视作被苍天眷顾，那几种颜色会被称之为苍色，而那眼睛也会被称之为苍之眼。

就像云之国对白发的色泽有着一套完善的评定规则来区分贵贱，苍之国也对瞳色有着相似的评定规则，不过沐九歌倒是同样的不感兴趣。

“纯粹的道术效果而已，我可不是那么有天赋的人。”沐九歌警戒着渊白花的火剑。

对方看上去似乎又有了谈兴，这对沐九歌来说算不上什么坏事，只需要拖到右腿重新长成，胜利的天平便会向他倾斜。

“不，你方才施展的道术足以证明你的才能。”渊白花脸上浮现叹惋的表情。

“九歌，你真的不信仰苍天吗？”黑发少女再次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我不知道为了苍天，还是为了正义哪个理由会让我更难堪，但是你就不能是把我当成出于切身利益考虑吗？”

依靠着白焰喷射的沐九歌同样悬停在空中，他趁着这个时间同样也在提升眼睛的精度，以捕捉渊白花周身闪烁的雷法反应装甲。

“切身的利益考虑的话，天师教是一定会重造猎妖师的，因为这才是最强的战争机器。”渊白花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悲伤，“针对幸存的猎妖师的追杀会不断地升级，这是他们仅存的重新取回秘火的机会。”

“届时，像今天这样的事在世界的某处一定会再次发生。”

今天这样的事？

沐九歌忽然意识到了，他猛然看向远处，汽笛和白气在铁轨上已经越发的渺远。

渊白花闪身挡在了沐九歌的视野之前。

之前渊白花所说的，制造仿造猎妖师的妖魔的就是猎妖师，而由猎妖师制造的用于攻陷永昼城的妖魔强度比之又如何？

尽管赝造猎妖师不是沐九歌一合之敌，但是若是以凡人的军队为对手，便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沐九歌在拖延命之炎的适应再生，渊白花同样在拖延妖魔仆兵的前进。

“让开！”

沐九歌调转了方向，以白色尾焰的推进强闯上来。

火焰的大剑斩落，如同叹息的墙壁将之阻拦。

“九歌，你若是只考虑自己，更该离开这个地方，去重新开始你的人生。”黑发的少女半垂着眼帘，语调哀伤。

“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是一群道观收养的孤儿，却都偏偏拥有着令人惊叹的，关于剑术，关于道术的才能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绝焰的大剑仿佛时刻燃烧着周遭的空气，即便是不需要呼吸的沐九歌同样感觉到了一阵窒息，到底是因为那把剑，还是因为少女所说的言语。

“之所以道观能够收养那么多具备才能的孩子，只是因为让那些被苍天垂青的孩子失去一切遗落街头的，正是——”

“天师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