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身经百战,岂会被他们的空喊吓住,他站在战车上,远远望着燕国都城城门,命副将司马昌前去谈判。
司马昌乃是秦国已故大将司马靳之孙,司马靳曾是武安君白起的亲信将领,一直跟随白起征战,三十多年前,更是参加了著名的秦赵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余万赵军。
但在其之后,白起与管理秦国后勤的范睢发生矛盾,前者想要乘胜追击,一举灭赵,后者却打算同意赵国割地求和,最后,秦昭襄王采纳了范睢的意见。
白起为表示自己的不满,对长平之战以后的战争消极怠工,秦国围攻邯郸时,曾命白起再次出山,但那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攻打时机,内有赵国抵抗,外有诸侯援军,攻打邯郸已经不再合适,白起拒不接受。
在著名的邯郸保卫战时,赵国联合齐楚,秦军遭到内外夹击,损伤过半,因此秦王十分愤怒,刺死白起,而司马靳也卷入了这次的君臣之争,最后被秦昭襄王一并刺死。
司马昌父母早逝,他虽然痛恨昭襄王对祖父的惩罚,但自从跟在王翦身边历练后,倒是对新王嬴政忠心耿耿,只因新王从没无缘无故刺死有功之臣,即便在战场上偶然有所过失,也可功过相抵,就如以前不听命令,善于冒进的李信。
“将军!还请拿出解药,开城门投降,我们可以饶燕王不死!”司马昌走到城门附近,面对站在城墙上的栗君喊道。
“想要解药,没有!想要我们投降,门更没有!”栗君插着腰喊道,燕国顶用的将领虽然没秦国多,但城墙坚固啊,他们长期和东胡人作战,南有内长城,北有抵御匈奴之外长城,他们死守,就不信秦军能打的进来。
“你父亲栗腹连赵国都打不过!就凭你,也能抵挡住秦国的千军万马!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们!”司马昌虽比栗君年轻,但长得魁梧壮硕,横眉厉目,直让燕国一众士卒有些心惊胆战。
“呵呵!你祖父倒是对昭襄王忠心耿耿,到头来呢,还不是被赐死,为秦国卖命,只能说你的命贱如狗!”栗君不屑一顾地喊道,居高临下的气势,倒是一时将司马昌气的脸红脖子粗,如果不是有军纪在身,他真的想现在就冲上去。
司马昌忍下怒气,跑回秦营向王翦主帅回复:“对方拒不交来解药,更不投降!而且盛气凌人!将军,我们不如趁现在一鼓作气,攻进城去!”
“嗯!”王翦见秦军锐士士气正高,是攻城的最佳时机,便点头说道:“一鼓作气!将士们!等拿下燕王喜,我们就可以在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一鼓作气!攻下燕宫!”最前面战旗飘扬,层层叠叠的秦锐士挥动手中的武器,大声喊道,那声音直震耳欲聋,连宫内的燕王都有所察觉。
“大王!可如何是好啊!秦国打过来了,我们还是先躲起来吧。”燕国后宫内,鲁妃见燕王在房间内不停踱步,娇嗔地喊道。
“无事!蓟城内二十多万兵马,再加上老少平民,怎么也不会让秦军攻打进来,你放心好了。”燕王说完,突然想到了王后被炸伤了脸,又忙出门去了前面的院子。
“大王!不如我们把解药给人家吧!到时候或许还有生还机会!”燕王后的右脸已经被炮弹炸的血肉模糊,被纱布层层包扎,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看到燕王来此,忙从榻上起来,拽着他的衣襟说道。
“哎!”燕王喜叹息一声,他到现在也才明白过来,没有什么能止住秦国东出的步伐,而他就算拿儿子的人头去换,也还是毫无用处。
“大王!南城门被攻陷了!”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