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出兵吧,末将愿打头阵!”袁涛安拱手请命。
“国主,多尼立足未稳定,我军此时若是出击,必可一战而下!”孙家瑶开口。
骁骑镇总兵张胜,铁骑镇总兵王德旺,龙骧镇总兵刘天秀,虎贲镇总兵袁涛啊,鹰扬镇总兵孙家瑶,豹韬镇总兵杨嗣龙。
这天子六军中的六大总兵尽皆认为顺军已经不会再来了,都纷纷请命要求与清军展开决战。
“我军现在立于不败之地,有宝庆、营地、资江为屏障,拖下去赢的早晚是我们。”
“又何必冒险发动决战呢?”孙可望叹了一口气。
“张虎!”
“臣在!”张虎拱手。
“孤写书信一封,你带百骑,一人四马,三天内赶到常德!”
“请国主放心,三天之内,臣必到常德。”
“嗯……!”孙可望微微点头,挥了挥手。
侍卫们迅速端来了笔墨纸砚。
张虎亲自磨砚,孙可望提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思索良久后,孙可望长叹了一口气,挥笔写下:
“汉人孙可望,请汉人李来亨、袁宗第、郝摇旗、刘体纯等大顺将士。”
“前来宝庆,为闯王,为秦王,为天下死难的亿万汉人,报仇雪恨!”
“汉人?”一众驾前军将士面面相觑,心中一种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
“对,就是汉人!此战并非为其他,而是为兴汉灭满而战!”孙可望掷地有声,不容置疑道。
张胜等人闻言,心中一股豪迈感油然而上。
张虎迅速接过孙可望的书信,带着百骑迅速朝着常德而去。
常德城内,数十名夔东将领在城内争论不休,已有数日之久。
“诸位皆乃大明之臣!”文安之拱手道:“孙可望鹰眼犹长,狼心未化!”
“要是我夔东将士助其坐大,岂不是成为了乱臣贼子?”
“更何况,孙可望残暴不仁,安龙诸多忠臣义士,皆死于他手!”
“大学士扶纲,前往广西展现皇恩!”
“结果孙贼穷途末路之时,非但不知皇恩浩荡,反而让扶纲死得不明不白!”
“如此之人,人若不除,天必诛之!”
“我夔东将士深受皇恩,岂可助此乱臣贼子!”
此言一出,夔东诸将皆沉思。
李来亨等人倒不是觉得皇恩有什么浩荡,永历就给忠贞银发了三千两银子。
这银子还没到手,就被李元胤带人给抢去了。
就这情况,皇恩怎么可以浩荡起来?
只是西顺两家的恩怨繁杂,是一笔糊涂账。
闯营一向压西营一头,要是助孙可望击败了多尼,那么闯营就得永远屈居与西营之下了。
没有谁愿意低人一头,在情感上,闯营就不愿意他人坐大。
所以前往常德相助孙可望成就大业,闯营内部的意见难以统一。
“文督师此言差矣,若无孙可望,我等岂能挣脱夔东囚笼,来到这鱼米之乡的常德?”
刘体纯缓缓道:“况且孙可望还资助我等大批钱粮物资。”
“这宝庆若是其他人不去,我刘体纯愿意一个人去!”
刘体纯的为人毋庸置疑,忠贞营回到夔东后,他让出了自己的大片地盘让李来亨立足。
王光兴落难之时,他也腾出一片地盘接济。
能够做出如此仁义之举的人,在现在又岂会为了一些蝇营狗苟,不顾大局呢?
“没错,我郝摇旗已经和孙可望盟誓,既然接了人家的地盘,收了人家的粮饷,又怎么能把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当成了一个屁呢!”郝摇旗振振有词道。
郝摇旗原本是顺军裨将,地位不高。
在李自成身死的那段时间里,他掌握了大批兵马,和顺军的老兄弟产生了隔阂,为何腾蛟所拉拢。
在接驾隆武的事情上,按照何腾蛟的命令拖延不前,观望了近一年时间,坐视隆武帝身死!
之后隆武帝身死,湖南失守,郝摇旗率部退入广西,被广西文武所排挤,粮饷无着。
所以他带兵在广西大肆抢掠,被人坐实了流寇帽子。
可是广西文武虽然对郝摇旗恨得牙牙痒,但全广西的官军加起来都不够郝摇旗打的。
所以郝摇旗在广西倒是过得还不错,麾下兵马粮饷充足。
这也使得他能够击败耿仲明,打出了全州大捷。
紧接着金王反正,郝摇旗在何腾蛟的命令下,带兵偷袭反正的陈友龙。
导致连下沅州、靖州、武冈、宝庆,兵锋一度逼近长沙的陈友龙惨死。
可是好景不长,济尔哈朗南下,何腾蛟身死。
郝摇旗部被清军重创,又被南明排斥无处可去。
可就在这是,和他几乎形同陌路的顺军老兄弟却伸出了援助之手。
刘体纯接引他进入夔东,在房县一带立足。
经过此事后,这位曾经为了地位和权势不惜和老兄弟分道扬镳的烂人,大彻大悟。
为人处事开始大为改观。
现在的郝摇旗已经不是背刺陈友龙的大明臣子郝永忠了,而是顺军中的一员!
“老郝说不错,鞑子才是我们顺军的真正敌人,我不管其他,只要能够灭了满清!”
“我袁宗第义不容辞!”顺军老将袁宗第也开口。
“对!先帝死在了鞑子的手里,我闯营数十万儿郎、家眷皆为鞑子所害。”
“现在有了报仇的机会,莪李来亨也不愿意错过。”小闯王李来亨也支持前往宝庆助战的方案。
按理来说,在夔东十三家中,李来亨、刘体纯、郝摇旗、袁宗第这四人的意见一旦统一,那么其余顺军的将领也会赞同。
而顺军一旦统一起来,他们的声音将在夔东内部压倒一切。
但是相助孙可望和清军决战之事,兹事体大。
所以反对的声音竟然前所未有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