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御尉的脸色很古怪,低下头,不敢与贾蓉对视:“多数的家族拼死抵抗,损失不小,要是我们迟来几个时辰,也免不了覆亡的命运。
但是,也有不少大户毫发无损。”
富贵之家,自有人手。
看出局势不对的家族,早早的就调派了人回城保家护院。
抗击几波乱匪,并不难。
劫掠盛宴开场,城内可选的目标多,硬骨头难啃,被留在最后攻击,也是合理的。
“毫发无损?”
贾蓉低声念叨几遍,笑了:
“什么样的家族,让叛贼们全都避开,连尝试性的攻打都没有?
偌大的扬州城,有一两个良善人家,过往行善积德,被人敬重而避免灾祸,我信。
现在却有不少大户都能幸免,凭什么?
九方,你说说,什么样的人家,能够毫发无损?”
车御尉单膝跪地,闭口不言。
答案,呼之欲出。
不是逆贼的同伙儿,就是逆贼背后的支持者。
可是这话,车御尉不敢说。
人太多,势力太大,他一个小小的御尉,得罪不起。
一旦话出口,被人宣扬出去,他全家老小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两位府兵校尉和那位北城门的校尉,眼中都有愤恨,却同样一言不发。
扬州被打烂了,需要有人治理,需要本地的望族出面帮忙稳定局势。
那些大户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连表面文章都懒得做,让叛军远远的避开,舍不得府里受一点点损失。
“你们在怕什么呢?”
贾蓉手里拿着一个破烂的布娃娃,小心的擦拭面的血迹和灰尘,这是他在街捡的,当时旁边还有一条手臂。
手臂短小,是幼童的。
贾蓉的耳边,仿佛能听到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三五岁的年纪,就残疾了。
大概率,已经死了。
他或者她,还那么小,都来不及长大。
“这样是不对的。”
贾蓉将布娃娃塞进怀里,接过白三递过来的长刀,声音低沉,“我先父说过,做错了事儿,就要接受惩罚。
百姓们受了苦,遭了秧,我们就要帮他们讨回公道。
顾全大局,是大佬们考虑的事儿。
恢复民生,是文人士大夫的活儿。
我们这些粗鄙武夫,手里拿着刀子,就别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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