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娶妻，多纳妾，多生孩子。”

贾珍露出难看的笑脸，感叹道：“每代都只有幼苗一两株，算什么世家大族？开枝散叶，多子多福才是王道！”

从初代宁国公贾演算起，到贾蓉这一辈儿，宁府已传承五代，历时百年。

神京贾氏，百年望族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

可惜的是，宁国府每一代能活过加冠礼的男丁，都只有一个。

闻言，贾蓉陪笑道：“我晓得嗫，肯定多多生儿子。”

“不一定都要儿子，多生女儿也好。女儿可以精心培养，用来联姻。”

贾珍笑吟吟的说完，又闭眼睛，喘起粗气，久久才平复下来，眼神变得诡异，死死地盯着贾蓉道：

“起初，我看中了秦氏女的美色，想收入房中享用。我甚至愿意休掉尤氏，续弦秦氏女，但她爹死活不同意。”

让他遗憾的是，贾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询问：“然后呢？”

贾珍疑惑的下打量贾蓉，难以理解往日唯唯诺诺的怯懦儿子，竟然会是这般平淡的反应。

“让你代管府中事务，确实磨炼出几分心性。”

贾珍畅快的轻笑出声，微微摇头道：“让你迎娶秦氏女，只是个幌子，用来应付秦家人的。我原本想着，等你娶回秦氏女，再慢慢调教、享用，就连新婚之夜的头汤，都不打算让给你。可惜这场病……这场病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

无耻的话，就这么大鸣大放的讲出来。

生命无法挽回时，贾珍没有丝毫的顾忌，向儿子坦白自己龌龊的心思。

骄奢淫逸，浪荡一生。

贾珍死前不想留有遗憾，接着道：“三天后，我会服用禁药，压榨最后的潜力，将身体恢复到强盛状态。一夜过后必死，死前，我一定要尝尝秦氏女的滋味。”

贾蓉缓缓的站起身，走到暖榻前，迎着贾珍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帮他盖好滑落下来的毛毯，轻声道：“父亲，你激怒我，是想求死？”

只要贾蓉轻轻用力，说话都费劲的贾珍，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你不信？”贾珍歪头问道。

“我信，我都信。你说的，一定是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贾蓉陪坐在暖榻旁，缓缓道：“你想死前给我一课。

要么心性足够狠，敢弑父。要么能忍辱负重，为了顺利继承府里的一切，把妻子送出去任人享用。

我丝毫不怀疑……要是我什么都不做，等到三天后，秦氏一定会被你成功的弄到后院来凌辱。”

‘兼具钗黛之美’的秦可卿，对男人有多大的诱惑力？

夜夜欢愉的贾蓉，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甚至知晓，在红楼经典中，没有生病的贾珍，确实演了公公儿媳剧情。

将死之人选择坦诚，贾蓉也不愿撒谎。

贾珍喘着粗气道：“你会怎么选？”

贾蓉摆摆手，不在意的道：“随缘。在我眼里，秦氏没你想的那么重要。

论理，本该满足老父亲最后的心愿，但是人伦红线不能触碰，这是做人的底线。

能不能换一个？

除了秦氏，除了血脉相关的女眷，你想要谁，我都能给你弄来。”

“我只要她！”贾珍低声吼道。

贾蓉却已经起身往门口走去，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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