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即将迈入电梯时,元浅看见他用另一块手帕仔细擦拭着修长手指。
元浅没什么情绪的收回了视线。
后来一年里,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寻找真相的蛛丝马迹,请了许多私家侦探,可对方有的查了一半提出了停止合作,有的只要一听到她父亲的名字便变了脸色推辞离开。
元浅想,权势啊,那可真是个好东西。
然而这还不算人生最大的打击。
就在三个月后,元浅收到了父亲在牢狱中“忏悔自尽”的消息,他用磨尖的牙刷刺进了自己的脉搏,留下了一张所谓“忏悔遗书”。
元浅根本不相信!
上一次去探视,父亲还在说自己还有两年就可以出狱,为什么没多久就选择了自尽!
她好恨,真的好恨。究竟是什么样的黑暗,让天空毫无一丝曙光。
遗书鉴定下来的确是父亲的字迹,可元浅笃定,父亲多半是遭遇了威胁!因为她自从开始频繁接触父亲的案子,那些匿名快递就寄出各种各样血腥的物件和信件来威胁。
而因为父亲的离世,母亲在这样的打击下终于重病了,元浅将母亲秘密送往国外休养。
这条路,她只能一个人走。
走在帝都鳞次栉比的高楼下,她生出一股迷惘绝望的心情,为父亲伸冤昭雪,已经成为她这辈子必须完成的使命。
可她如今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究竟该如何扳过他们?
泪光盈动,抬头间,她赫然望见写字楼的LED灯上,正循环播放着各种国际巨星的代言广告。
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抹光亮。
就像是在绝境的孤岛中寻到了一扁方舟,不管前路的骇浪多险阻苦难,她都要一往无前的闯。
随后她默默回到家收拾行李,表面上,元浅已经和其母亲离开了帝都出国,暂时放松了对方的警惕。
实际上元浅在国外花了大价钱隐姓埋名,使用新身份开始了长达五年的演技唱歌跳舞学习,随后重回帝都。
出道那一天,她成功被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寰余集团录取,CEO是一个叫做余枫燃的男人。
再相见,他坐在夜爵包厢,周遭是纵情声色,他斜勾唇角,揽着身侧的女人,彩色灯光斜射,给他过分英俊的眉眼染上几分不羁痞气。
风浅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就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余氏独子,传闻生性浪荡,女友如过江之鲫,没一个能让他过多记住的,通常三个月不到就会换下一个。
“新来的?”余枫燃微抬眼睑,打量她,“叫什么名字?”
元浅低垂着眼,模样似麋鹿一般无助清纯,分明是妖冶的一双桃花眼,却有着楚楚动人的风韵。
“我叫风浅。”
余枫燃微挑眉,推过去一杯酒,元浅自然懂得他的意思,接过来很爽快的喝了,还要装作不胜酒力,捂唇娇弱的咳嗽。
她是演员,这五年在国外的磨练,她对着镜子练过无数遍男人最喜欢的模样,怎么装清纯,怎么装娇弱。
每一寸笑容颦眉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余枫燃目光在她脸上多看了几秒,轻抬下颌道,“你的第一部剧我看过了,演技反响都不错。”
他搁下了酒杯,枉顾身边女人满脸的不愉,继续说道,“新投资的这部电影,就你来出演吧。”
元浅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还没主动开口,他竟自己将资源捧给了她。
微愕之下抬眼望他,却撞进了一双幽深锋芒的玩味狭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