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到其他世界去看看，我曾经尝试过飞得更高，当超过一定高度之后，空气中的压迫力和束缚力就会降低，但是那里有一道屏障，只有冲出那道屏障，才有去追寻另一个世界的可能。我不知道我这一生是不是能够做到，但我真的很想尝试一下。那道壁障或许就是神界给我们这个世界的束缚吧。那时的我想，如果我能够冲过去，说不定就有前往神界的可能。我甚至觉得，神界很可能就是另一个星球上的世界，那里凌驾于我们这个星球之上，能够掌控更多力量。“

“那你为什么不去试试呢？“霍雨浩疑惑的问道。

“我试过，可惜失败了。”绯燏露出一抹笑意，看着霍雨浩认真的神色，道：“霍雨浩，我就连修炼成人类，也用了十万年的时间。”

她的表情变得很是奇怪，霍雨浩一愣，下意识开口：“楼……老师？”

“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

绯燏再开口，就已经是驱赶的意思了。

霍雨浩对二人行了一礼，慢慢退下。

千仞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开口：“这孩子倒是比当初的唐三想得多一层，获取了这无尽的寿命之后，面对遥遥无期的未来，谁不会觉得厌倦？我若长生，必定成魔。”

绯燏看向千仞雪，没有多话。

千仞雪随地盘腿而坐，目光透彻：“你以为唐三为何要带着他们史莱克七怪一起前往神界？他也怕孤独。独孤博当真非你不可？他爱的一直都是楼绯燏，一万年来，他体验到了极致的孤独，他不愿意一个人承受孤独，所以他心底很清楚你和楼绯燏的不同，但他还是只能牢牢抓住你。阿元，他怕了，我也是。”

“楼绯燏，她特别知道短暂的人生该如何过得欢愉，她张扬，灵动，会耍一些小性子，却也能得体，温和，她有明确的目标，她独立，却也会温柔地撒娇，而你，漫长的生命已经让你的情感变得麻木，你和她，只是长了一张相同的脸而已。”

绯燏垂下眼。

半晌之后，她才开口问：“你呢？”

“我是靠恨坚持到现在的。”千仞雪目光定定：“我恨国破家亡，我亦恨我无力报仇。日子久了，我迟早变成你这样。”

千仞雪用了实实在在的一万年看清楚了很多事情，而绯燏有一百个一万年，她不仅能看清楚，还能比任何人都感到厌倦看清一切之后的世界。

她不是贪心的人，尤其是对无穷的生命，她早已厌倦。

绯燏细心地摸索着自己的银发，突然悠然地问：“我给你一个面对唐三的机会如何？”

“求之不得，万死不辞。”千仞雪勾起嘴角：“零零总总，无论是对是错，该找他结算清楚。”

她顿了片刻，又问：“你知道如何登上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