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檐看着镇国公,对那声“拿下”置若罔闻;六百二兵定定地站在那儿,像泥塑一般。
镇国公吃惊地望着那些人:“怎么了?”
士兵们似乎想回答,却无人开口。
“别担心,就是现在浑身无力而已,过会儿就好了。”陈忠檐慢悠悠地说。
“你这是要违抗圣命吗?”镇国公疾言厉色。
“圣命是你说说而已,谁知道真假!我无错,无罪,你就突然矫诏将一个圣上亲封的王爷拿下,是何居心?”陈忠檐的声音也高了。
六百士兵软软地跌坐在地上,镇国公呼吸急促:“你想如何?”
“我就想安安稳稳呆在这里,别来跟我玩那么多花样!”
“你就不担心,陈帆他们已经被拿下了?”
陈忠檐横眉怒目:“陈帆和章辞为国家做了多少事情你们心里没点数吗?你们怎么好意思动手?”
镇国公不吭声,似乎在等消息。许久,他的侍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跪倒在地上:“禀……禀国公爷,那边……伤亡惨重。”
镇国公震怒:“你们怎么敢?”
“我们为何不敢?我们对国家对百姓问心无愧,生命遭受威胁还不能反抗吗?你在路上在府中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也没什么对不住你。你带着幸存的回朝复命吧。”
镇国公冷笑:“你舍得放我回去?”
“当然舍得,山那边肯定不需要国公爷亲自出马,所以你可以安全回京。回京怎么说随便你,要不要带着大军来也随便你。”
陈忠檐看他不说话,就补了一句:“现在走还来得及赶回京过年。你要感谢陈帆和章辞,他们带头修了水泥路,现在大部分官道都好走。”
镇国公看了看那些士兵,陈忠檐说:“别想要太多,他们就留下种田吧。说不定哪天就占领山那边的土地,立了个国公爷不曾立的功。”
镇国公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却抖着手说不出话。
陈忠檐很体贴地说:“我可以给你们多准备点马匹和马车,让你们尽快赶回去。三十匹马,十辆马车,够了吗?”
“伤员们怎么办?”
“国公爷放心,我们会尽心医治。明年他们想回京,照样可以回京。”
镇国公没走,他叫侍卫去通知其他人。
陈忠檐笑了笑:“国公爷如果想扮作土匪去攻寨,我劝你省省事,让士兵们留条命。那边寨子里的人可不会像我们这样心善手软。”
镇国公冷笑:“我有理由怀疑,那个寨子已经是你的了。”
“你尽管怀疑,有本事就去打。我再提醒你一句,你离京这么远,这么久,不怕有人夺你的兵权,伤害你的太子女婿吗?”
镇国公脸色一沉:“放肆!”
陈忠檐冷笑:“圣上确实把很多保障都给了太子,可是二三四五皇子妃也都是出自各个国公府。你手中确实有兵权,可是离京太久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镇国公喘了会儿粗气,就去找陈忠檐,说需要马匹和马车。
等到侍卫回来的时候,陈忠檐已经把马车和物资都给他准备好了。
“今天已经晚了,明天一早再出发吧。”
镇国公去看了伤员。很多人都不是伤在要害部位,静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