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后堂。
下人们忙忙碌碌,丰富奢华的酒席让人不得不感慨朱门酒肉臭。
而在主坐之,李良济已然坐定,闭目养神着。
那日,镇元离去,削了他十年寿命,原本雄心壮志的李太守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
整日面沉似水,让府中下人各个心惊胆战,生怕惹怒了他。
同时,也是镇元离去的当天,李良济便下令将天公教在东义府内一切行动全部暂停。
做下这个决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会引起教中的强烈不满。
但事关他的身家性命,他也只能如此。
至于天公教那边,他已经想好,等着过些日子,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便亲自前往总部,向教主请罪并言明事情原委。
他的主意想的很好,但显然总部那边却没了耐心。
前日,他已经收到消息,天公教派出使来东义府,要和他当面对质。
紧接着,昨天属下便来报,那被教中派出来的恨真师太已然住宿在城内某家客栈之中。
事已至此,他知道躲是躲不过的,索性派人将恨真师太请来。
至于接下来恨真师太是否会听得进去他的解释,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反正他已经礼数周全,言明利害。若恨真师太执意,那他大不了这太守不当了,回转天公教。
虽然回去必然会受到责难,但有他师父在,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至于东义府这个烂摊子,谁想接都行,他撂挑子不干了。
心下如此想着,便听见有下人来报,客人已经入府了。
李良济轻叹一口气,“走,随我一同迎接。”
站在门口,李良济便看见恨真师太正朝着自己走来,。
他连忙正了身形,面带笑意的迎了去,“师太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在下已设好宴席,为师太接风洗尘,请!”
恨真师太面色冷淡,看了一眼李良济说道:“李大人八面玲珑,办事果然周到,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犯了糊涂?”
李良济闻言苦笑道:“各种缘由在下稍后会详细讲明,师太还请座。”
说罢,恨真师太也轻笑一声,直接略过李良济,当先一步走进了大堂。
两方坐定,李良济不愧是官场厮混的,丝毫没有在意恨真师太的冷脸,全程一副热情的模样,和恨真师太客套着。
直到酒过三巡之后,恨真师太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缓缓开口道:“李大人,这饭也吃了,咱们是不是该说正题了?”
“自然,自然。”李良济一边说着,一边给身边的胡俊松一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将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去。
瞬间,偌大的大堂中,就只剩下恨真师太师徒与李良济三人。
场面顿时变得安静,气氛也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