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龙天尊率众整齐的一行军礼,共同念出仔细交代过的那几句话,陈寅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可以落下了。
紧接着按着预定好的步骤,一样一样的展示出来。眯着眼睛看到王真等人的脸色变化,陈寅和身边的王德等人笑而不语。
一天前,当酒后失德他们返回东阳,陈寅等人是大喜过望。
在得知酒后失德他们竟是为了给陈寅疗伤,需得到师门本宗的疗伤圣药而远赴千里之外的这般原因,即便陈寅心性坚韧,也不由感动得语凝哽咽。
便是不再隐瞒,在寒暄之后,开诚布公的将众人如今的窘境告知酒后失德等人。
虽知酒后失德这些天人们本就是豪爽性情之人,但在寻求帮助的时候,陈寅还是略微试探的并没有以‘任务’的方式来说,当时他心里也是颇为忐忑。
但好在酒后失德等人一听众人皆是被人陷害,皆气愤难平,竟第一次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也答应了陈寅等人的请求。
这下陈寅更为感动,并为之前试探的话语深感惭愧。
为此他再次造访陈宾府中,忏悔自己的举动,苦求叔父再给自己和天人一次机会。费劲心思,才说得陈宾点头同意,安排了今天这一阵仗。
可当陈宾及那楚乔见到王真等人难看的面容,脸上闪过丝丝得意的样子时,陈寅知道今日之事,叔父也不止是看在自己恳求的面上,显然他们也早有此意。而因自己苦求,今后还倒欠他一个人情了。
不过也可以忍受,只要能先过了这一关,为自己和天人找一个靠山挡着就行。
这不,当他们在这里这般作为之后,在经过片刻的惊慌,王真等人就策马上前,看也不看陈寅,而是直朝陈宾而去。
“德邻怎会来此?”王真的声音依旧慢条斯理,刚才那阴沉的脸色竟一下变得风轻云淡。
见王真竟是不下马的和自己说话,陈宾脸色闪过一丝愤怒,冷声说道:“天羽军剿匪有功,我身为郡府公吏,怎能不来为他们庆功。”
“德邻莫不是忘了自己已被停职带参的事情?”王真说道。
陈宾眼色又是一怒,语气更寒:“这便是王别驾在马上与本官说话的原因?”
“老夫伤势未愈,德邻还请见谅。至于老夫这伤,想来德邻也不会忘记,毕竟这便是你幽禁在家的重要原因。”
看到四叔被王真几句话刺得脸色发青,陈寅皱起眉头,只能走了过去,行大礼,唱喏道:“弟子陈寅见过恩师,恩师别来无恙。”
像是才看到陈寅一般,但王真的脸色依旧平静,似乎将陈寅推出去构陷陈宾的事情他根本没做过一样,只是乜着陈寅,语气森然地说道:“陈寅你如今可是朝廷嫌犯,按律当在驿馆等候审讯,怎得还大张旗鼓的到此生事。”
冷笑一声,陈寅的语气却是恭敬地打断道:“恩师误会了,所谓朝廷嫌犯不过是小人构陷,弟子问心无愧。且所部将士立此大功,弟子若是不前来恭贺,岂不违恩师教导?”
“哦?如此便可有违国法?”王真道。
眼神一眯,陈寅淡淡地道:“家祖有训,为将者,需爱兵如子,待兵如至亲。弟子前来,乃是恪守家祖之言,是为孝道。而若与国法相冲,也只能忠孝难两全。他日若有宵小想借此责罚,一并受着便是了。”
“一派胡言,你视国法如儿戏,信不信老夫此刻便将你拿下!”王真厉声道。
“大难不死,却蒙受不白之冤,自当有所觉悟,恩师若有此刻想将陈寅缉拿,尽可一试。”陈寅弓着的身子顿时挺立,目光毫不退让的与王真对视着。
这话一出,王真身边的张惇等人神色一凛,皆怒视陈寅。
但王真却是注视陈寅片刻之后,冷哼一声:“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
“王别驾若是对我叔侄还有什么要栽赃的事情,可否他日再说?这天羽军将士连日征伐,早已是疲惫不堪,王别驾还要耍些嘴皮子,让将士们苦等不成?”在陈寅和王真唇枪舌战之时,陈宾的情绪算是稳定下来,站出来将众人目光转到他身上,对着王真等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