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不早,古西苑便就拎着改制好的两盏汽灯和画在十几块平板玻璃的山水画,急急走出枸树洞。
古西苑走出枸树洞,抓住缠绕在大枸树的藤蔓爬斜谷岸,向前走了几百米远,便见赶往古骆寨看戏的斜谷村人,闹闹嚷嚷向城壕窖的戏楼跟前走去。
古西苑混杂于看戏的人群当中寻思:枸树洞的厮杀不能告诉任何人,全身心投入到马登场的夜戏之中。
夏日的天气天长夜短,古西苑走戏楼后已经七点半天还没有黑扎,再有一个钟头就要开戏,戏楼人来人往很是忙碌。
古西苑大步流星向戏楼后台走,英莲见看见后喊了一声“苑儿”,跑过来一把拽住他问:“师父交代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古西苑将手中的两盏汽灯高高举起来嘿嘿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的事情还能泡汤,姐姐你看!”
英莲只知道骆伟贤交代给古西苑一个重要任务,不知他吧汽灯举起来什么意思,痴愣愣看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张礼礼大步小跑来到古西苑跟前,见每盏汽灯前面加了一只倒装的方形漏斗,不明事理地拎在手中想问为什么,被英莲推了一把道:“礼礼哥你先把汽灯拿过去,让苑儿吃点东西再说!”
英莲说着从挎在肩膀的宽口布兜中掏出一只小木碗递给古西苑道:“苑儿,这是姐给你买的甑糕,还热着哩你吃几口!”
古西苑从英莲手中接过甑糕碗端在手里问:“姐,你哪里来的钱买甑糕?是不是外婆给的……”
英莲在古西苑额庐点了一手指头嗔怒道:“你当只有你拉洋柿子会挣钱?姐刺绣就不会挣钱!”
古西苑茅塞顿开,眼睛里盈满泪水盯看着姐姐,三口两口将木头碗里面的甑糕赶下肚去。
英莲是聪明女孩,如果坚持念书的话日后做个大学教授没有一点问题,可她只念到三年级便辍学了。
英莲辍学不是她自己不想念书,而是他爹古建老旧意识作怪,说女娃娃再念书也是人家的人,硬让英莲辍学回家参加生产劳动挣工分。
英莲不敢违抗爹的指令,念完三年级便退学,可她觉得自己掌握的文化知识太少,一有时间除过自学外便学习刺绣,当然还时不时地拉凤儿、碧桃几个伙伴去骆家花园看戏班排戏接受文化熏陶。
毋容置疑,英莲给人作嫁妆能挣几个小钱,便就偷偷积攒起来。
今晚她要登台演戏,古西苑给她买的三套六件新衣服,这是雪中送炭啊!
不过有点尴尬的是,古西苑给英莲买的六件新衣服戏班全给用了,你想戏班是多么的穷?
英莲还没有场便对戏班做出贡献,心中自然高兴。
眼见天要黑了,英莲想叫古西苑去吃甑糕,才知他领了师父的命令制作布景去了,便就买好一木碗甑糕等候他回来。
古西苑吃完木碗里面的甑糕笑了一声问:“姐,你马要登场唱戏了紧张不?”
英莲瞪着好看的大眼睛凝视着古西苑道:“不紧张才怪!可是姐我能把握住!”
“祝姐演出成功!”古西苑竟在英莲脸蛋捏了一把嘻嘻哈哈跑掉了。
古西苑跑到张礼礼跟前,张礼礼和骆伟贤、连鸽、长贤、敏贤、还有赵局长一帮人正围着两盏改装了汽灯喋喋不休地议论纷纷。
古西苑跑过去将一盏汽灯举在手中说:“各位师父,秘密全在这方倒装的漏斗之中,礼礼哥,给汽灯打气!”
张礼礼给汽灯打气点亮,古西苑用块黑布把四周蒙住,只留下倒装漏斗那地方。
汽灯的光线从倒装的漏斗里冲射出来,映照在新购买的白色幕布一片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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