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一种凉意袭身,姜和瑾嘴角微微冷笑,“本王送给细君什么东西,吕侍卫你倒是挂心得很,若是有这份心思在,还需要本王这个夫婿做什么呢?是吧,吕侍卫。”
一股森冷的寒意袭卷至吕池全身,吕池急忙认错道:“属下不敢。”
“你不敢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敢说的话,还不是照样敢说了?”
姜和瑾的可怕之处便是在于此,即使心中生气,却不怒形于色,反倒一副含笑的模样同你对话,更是使你不寒而栗。
恰时,井春不经意间瞥到了,察觉到了姜和瑾与吕池的存在,想来自己方才带着朱宏来此的时候四周还不见得有人,姜和瑾和吕池大抵是经过罢了。
姜和瑾不约而同地向着井春出望了过去,四目相对时,井春心中诧异,可心中有不乏担忧,见着吕池战战兢兢的样子,便知姜和瑾现如今的心情定是不好,不然如何
井春也是不愿自找麻烦,嘴角微微有些笑意,招了招手,而后便带着朱宏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吕池可是亲眼见着自家的黎王殿下从方才的的冷厉到如今的低头含笑,眉角处的喜色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怎么?
黎王殿下也有这般悦然的时候?
“方才看见了吗?”
呐?
吕池愣在了原地,不明白姜和瑾口中所言的看见应该是什么样子。
姜和瑾低沉着声音,眉梢却沾沾自喜,“细君对本王的笑意可是不比一块桃酥差。”
吕池内心:扶额苦笑……
……
虽说是得到了兰姑姑的身居何地,可要说具体位置,当真有些难办。
细细想来,姜和瑾若是与益州南越毫无瓜葛,断然是想不出将兰姑姑送到这般偏远的地方,而这其中瓜葛的事情便交给朱宏来办。
只是还未等朱宏将其中关系查个明白,几日后,井春在京兆府的门口便收到了另一封书信。
那日已下工,井春正与众人告别,刚出门没个几步,便有个小乞丐上前,问道:“你是井春吗?”
那小乞丐也不过是七八岁的模样,是个男童,衣服不知是多少年的了,袖子明显是短的,缝满了好几处布丁。
脸颊脏兮兮的,左眼眼眶深深地凹了进去,已经瞎了。
右眼却是出奇地明亮,怯懦地抬头盯着井春,手中还紧握着一封书信。
井春低头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被小乞丐的手掌遮去了大半,但井春还是对上面的“井”字十分明锐,这封信应该是要交给自己的。
井春蹲下了身子,将包中的一个鸡蛋递了过去,友好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井春?”
小乞丐沉闷了半响,只说到:“他说从京兆府出来的唯一一个女子便是叫井春。”
“他是谁?”
小乞丐心中却是惊恐得不行,只是摇头装作不知道,急忙将手中的书信塞在了井春的怀里。
“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那小乞丐说完便是要走。
井春一把拉住,她明显能感受到那副瘦弱的身躯上的颤抖,连带着惊恐的右眼注视着她。
井春将手中的鸡蛋交到了小乞丐的手里,又从包中拿出些碎银来,安抚道:“我不会逼问你的,这些银子你拿好,吃些好的,若是有难,或是受了委屈,兴许能找我试试看。”
那小乞丐一时间感激涕零,跪下一直不停地叩头,“多谢小姐,多些小姐,小姐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