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榆看向旁边的护士,“能麻烦你给我妈打一针镇定剂让她再睡会吗?”
她必须把眼下的事都给处理完。
“好的,我去找医生开医嘱。”护士立刻去准备东西了。
师榆:“麻烦了。”
师榆跟着两位警察走到一边,警察说:“肇事者已经抓到了在审问。”
师榆的眼里这才有了一点点的微光,她一字一字说:“我想去看看。”
“好。”
师榆来到监控室,她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里的那个男人,胡子邋遢满脸风霜,但是她很确定她不认识他!
“你为什么要撞师弘?和他有什么过节?”
“师弘?谁啊不认识。”
“就是你撞的那个人你还说不认识!老实交代!”审讯警官疾言厉色。
男人无所谓的哼笑了声摆烂的往椅子上一靠,“我说的就是真话,爱信不信。”
“那你为什么撞他?”
“我本来就不想活了,就想拉几个垫背的,谁让他运气那么差刚好在那,只能怪他运气不好。没关系,你们判我死刑吧,我和他一起作伴,路上也不孤单。”
警察对视两眼暂时离开了审讯室。
师榆死死地瞪着眼,她攥紧了拳头,手背上被她咬出的牙印还带着血。
她不信,她不信!
“你放心,我们不会只听他的一面之词,我们这边已经去查他的情况了,我问一下情况。你先坐,喝杯热水吧。”
师榆没有接,她像木桩一样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没过多久,消息确实传回来了。
这个人叫刘遂,家里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住在废弃的危楼也没有什么朋友,几乎就是混吃等死,从那危楼里找到了一本小本子,里面记录了他家里有遗传病,他一直没有病发以为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个,但没想到他也开始发病了。
Friedreich共济失调1型。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在他的本子里他极度的厌世,觉得凭什么他这么惨。
他看起来很沧桑但其实才二十五岁,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想被病痛折磨所以抢了一辆摩托就在街上迅速的飞驰想要找几个垫背的。
警察又进去和刘遂说了很久,刘遂的情绪这才一点点的变了。
“对,我是故意的!”他拷着手铐的双手用力地捶打着桌面,双眼通红。
“我是想要让人给我陪葬!但是我虽然过的一地鸡毛可也从来没伤害过别人,我也很犹豫!我几乎都快要放弃了!”
警察询问,“那你为什么要撞师弘。”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看见了,他的腿是瘸的!他是个男人啊,可是他的腿瘸了,他就算是活着也只会给家庭带来负担,所以我选择撞他。”
刘遂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我这也算是临死前做了件好事。”
师榆早已干涸的眼眶又止不住的湿润了,她狠狠地咬牙就朝审讯室冲了过去,警察都根本拉不住也拦不住。
她猛地敲门发现打不开在外面声嘶力竭。
“你凭什么这么觉得!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以为是害了一个多么美好幸福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