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风繁看着暴怒的洛王和承认的太后,心中早已乱成一团,突如其来的身世之谜猛烈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曾经怀疑过自己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可是却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先帝的儿子,然而就在这转瞬之间他竟成了洛王的儿子,可这个答案没过多久,顷刻之间又崩塌了,所以他到底是谁!
逸风繁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笑话,这一次他没有再向之前一般暴走,而是看了看为了他的身世挣扎的洛王,又看了看高处如同一对璧人的尤研夕和淳于彦,心中的划过一丝苦涩,接着竟然开怀大笑起来。
“母后,难怪你从小就对我如此严厉,难怪我怎么认真学习治国之道,却依旧还是不如老五老七他们。原来我身体里流得压根就是下贱的血液,又拿什么和高贵的天之骄子比,我这辈子不过就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让你当上太后笼络重臣的棋子罢了!”
逸风繁说完依恋的看了一眼尤研夕,她依旧那么美丽那么风华绝代,即便是小腹隆起一身素衣也掩盖不住与生俱来的高贵。随即他又看向一身帝王之气的淳于彦,那是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霸气,那是君临天下的气势。逸风繁心中酸涩的同时又觉得释然了,眼前的两人如此般配,可他为了自己的私心,一步一步将事情变成这个地步,逸风繁突然一笑转身拔出了身上的佩剑,直接朝着自己的脖颈轻轻一划,那血液瞬间找到了出口,朝着外间喷洒了出来。
“哥哥”,正当众人都呆滞的看着皇帝自戕的这一幕时,一辆马车飞快驾了过来,一身锦绣华衣的安宁公主,飞快的奔到了逸风繁身边。
而一个男子却是再马车停下那一刻,比安宁公主还快的到了逸风繁身前,连忙用随身的止血布条使劲按住了逸风繁的伤口。
“安宁,你来了!”逸风繁看着朝着自己而来的安宁公主,抬起手笑着伸向她,安宁公主见状连忙握住了逸风繁哽咽道:“哥哥这是做什么安宁不要你死,你不要死。”
看着安宁公主泪如雨下,面上依旧还是笑意盈盈,颤抖着手附上了她的脸,轻声道:“妹妹,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执着下去了,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你答应哥哥好不好”
兄妹二人自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像这样哥哥妹妹的称呼过了,可谁能想到这难得亲昵的称呼,却是在这生离死别的一刻,看着逸风繁眼里的期待和坚定,安宁公主终是不忍的点了点头,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见安宁公主答应了,逸风繁似乎终于放心了一般,往后整个都靠在了扶住自己的男人身上,嘴里吐出一块鲜血来。男子一慌,连忙开始翻找自己随身的药,将那些止血的药粉都洒在了逸风繁是伤口上。
“张大人,不必了,我死了也就解脱了,你就让我死吧!”逸风繁看着一脸焦急的张院判,将嘴里的血吐干净后,脸上笑意温和的强撑着对他说道。
张院判确实使劲摇了摇头,然后接着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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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不能死,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千万不能死。你若是不喜欢当皇帝,那我就带你去游历天下,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不再过问京都的种种好不好”
张院判这话说得尤为奇怪,逸风繁不由得强行抬头看了他一眼,追问道:“为什么”
可他一开口,伤口又被撕开,血又开始大肆往外流,吓得张院判连忙扶住他喊道:“繁儿别动,你别动,伤口会变大的。”
安宁公主也不懂他的话,于是婆娑着一双眼看向张院判,问出了逸风繁没有问出来的话:“张大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院判看着就快要断气的逸风繁,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这才对着逸风繁告知道:“繁儿,其实你是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
张院判此话一出,洛王目光直直的便射了过来,而安宁公主更是不懂什么意思,对着太后便问道:“母后,张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兄为何会是他的儿子皇兄不应该是父皇的儿子吗”
太后不料张院判会将事情说出来,可她这会顾不上去管安宁公主的质问了,连忙看向了城墙上的尤研夕。刚刚开始洛王就揪着她的衣领逼问,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逸风繁的表情,不然她一定可以看出逸风繁的异样,让安慰阻止下逸风繁。
可如今这种情况,太后知道凭张院判的医术,逸风繁是真的没有救了,于是不由得想起了为淳于彦解毒,还治好暮城瘟疫的尤研夕,于是乘着洛王注意力转移,挣脱他的手爬上前,对着尤研夕便恳求道:“尤研夕,哀家求求你了,你救救我的繁儿吧,他还那么年轻,你也马上要做母亲了就看在同为人母的份上,你救他一命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尤研夕没有去理会太后的哀求,可是看着逸风繁释然的模样,尤研夕多少有些不忍,到底也不是他的错。反而这在场的所有人中,就他最可怜,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别人的摆布中,到底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