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费劲了,真是可惜了水灵珠。”
女魃看到陈恭不知道从何处带起水团,试图往水灵珠里灌注,便出声劝说。
除非是黄帝亲自来了才有可能将这水灵珠里的污秽清除,不然是没办法的。
要不然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找个地方待上十万年,接取晨间雨露?
“这水灵珠该怎么打开?”
陈恭试了一下,发现还要先将水灵珠打开才行。
可是,好像没有什么开关。
“你不会是想将那团水塞进去,充当无根水吧?”女魃觉得有些好笑,眼前这个人类到底在想什么。
陈恭侧着头,说道:“我手里这团水正是无根水,不需要充当。”
“得了吧。”
女魃嗤之以鼻,并不信。
无根水有多难得她是知道的,并不是说随便在一座山里接取晨露即可。
想要接取晨露作无根水,并非一朝一夕,而是需要经过岁月沉淀。
陈恭才多大的年纪,上哪去弄无根水?
女魃不信。
不过她还是给出了方法。
“取第一缕曦光,化作曦光剑,斩去水灵珠上半部分。但我可先说好,若是这水灵珠被斩去一部分,更换无根水是其次,你还要想办法将水灵珠缝补回来。”
“至于缝补水灵珠,嘿,需要牵引天劫,利用天劫里的‘无’来缝补。”
无?
陈恭不解,
问道:“无,是什么?”
“无为有,有为无,天道无常,天劫亦无常。我也说不好是什么,每个人所面临的天劫不同,无也不同。”
“你应该也知道,如果引来天劫,到时候就不是缝补水灵珠那么简单,而是要搭上你的命。”
“这可一点也不值得,就算她死了,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后果无非就是这片流域被污染而已。”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冒这个险。”
身披火红长裙的女魃也是在那个杀伐时代之中为数不多存活下来并沉睡的。
不管是女魃,还是胐胐,还是陈恭遇见过的所有自那个杀伐时代活下来的存在。
很大一部分都有一种相同的品性,
自私。
自私到了极点,做任何事情只会为自己所考虑,就算某件事后续带来的结果有很严重的影响,他们也不管。
这全都源自于在那个杀伐时代到处都是不确定因素,谁也不知道转眼第二天还能不能看到天上的大日,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所以他们只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考虑。
这种品性,陈恭可以理解,但不会认同。
他注定成为不了那么自私自利的人,当他站在玉玄城上,穿着那身军装的时候,他的肩膀上就有千万斤名为责任的重担。
他可以直接离开,不管奇相,但若是这片江河流域被污染,那么受到影响最直接的还是神州。
以及,长江两侧的所有人。
陈恭看向坐在水柱上的奇相,换上温和的笑意,安慰道:“没事,相信我。”
奇相的双手已经逐渐爬满黑色的腐烂斑点,她在忍受着难以言明的痛苦煎熬,但当她看到陈恭那温如暖阳的笑意时,痛苦仿佛消失。
少年站在江畔,看着手中正在被污染的水灵珠,接着将水灵珠轻轻放在水中。
他往前走去,浅水没过脚踝,踩在水中时,陈恭仿佛回到了童年儿时。
水面波光嶙峋,澄澈明净。
少年拔刀,
右手握柄,左手抓着刀身,随后轻轻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