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手腕才控制不住地微微震颤,脸上的汗珠也挂下来。
他平时练的是英式拳击,咏春小时候是学过一点,若非那点童子功还傍身,那刚才真要掏匕首了。
宋爷笑了笑,收回手掌。
“我就是和你通电话的人。而且也和你是一路的人。”宋爷说,“你来接阿邦,是要保护他。我也是在保护他。”
阮飒说:“我怎么信你?”
宋爷说:“你叔叔叫阮泰祥,我同他打过交道,你只需问他宋寨的宋爷有印象吗?便能得到答案。我说的你可以不信,叔叔说的,总该信。”
阮飒此刻才笑了笑,恭敬地鞠躬抱拳:“不好意思。我有眼不识泰山。宋爷。”
宋爷笑着过去拍拍他的肩:“年轻人。有魄力。身手也好。难怪敢一个人只身前来。”
阮飒笑:“其实不敢。只是救人心切,莽撞了,也冒犯了宋爷。”
宋爷又问:“不知阮公子和齐寓是何交情,竟能不顾安危挺身而出?”
阮飒心想,我不是为了他。
面上却只笑笑:“是有些渊源。”
宋爷摸了摸胡子,转头探寻地看了一眼,从阮飒的表情上看,像是跟齐寓不熟。
但他也没好意思多问,只在心里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挺有意思。
“我今天要是把阿邦交给你了。你能保他安全吗?”宋爷站定,看着阮飒,“你可知,是谁要动阿邦?”
“并不知道。宋爷请讲。”
“金歌夜总会老板。裴青云。”宋爷说。
阮飒没听过这个名字,他也才刚回来不久,哪里知道这些。
他又问:“齐寓如何得罪了他们?”
“我只管救人,不过问缘由。”宋爷说。
阮飒点点头。
宋爷说:“裴青云不知会不会就此打住,齐寓没回来之前,我看阿邦最好还是不要抛头露面。”
宋爷这一说倒提醒了阮飒:他若带他回去,阿邦也未必比在此处更安全。而且听宋爷的口气,保护阿邦是齐寓临走前就安排好的,他如果贸然带阿邦回去,反而将危险带到了洛桐身边。
阮飒说:“宋爷,是我欠考虑了。人还是留在你这里,我只需去看一看,保证他是安全的,那我就放心了。”
宋爷很喜欢这小伙子,又将身后自己儿子叫过来,引荐给阮飒:“这是我儿子宋柯,也是阿邦的朋友。我看你们年纪也相仿,以后大概能交成朋友的。”
宋柯不太乐意地撇了撇嘴:刚才父亲让自己去试试阮飒的身手,他还以为阮飒就是个生意人没什么能耐,就算他父亲是将军,将军的儿子就一定是将军了?
宋柯当即就夸下海口:“我会手下留情。”
可现在呢,简直被当场打脸。
自己寨里的高手打不过也就算了,这回简直丢脸丢到寨外去了。
阮飒伸出手要和宋柯握,宋柯舔了舔后槽牙,头扭向一边,装没看见。
宋爷沉声念了一句“柯仔”,宋柯只好转头说了一句:“不打不相识。”
阮飒倒不介意,很爽朗地笑了笑,重复了一句:“不打不相识。”
“你好,我叫阮飒。刚才对不起。”阮飒给宋柯鞠了个躬。
宋柯吃软不吃硬。这才伸出手:“宋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