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空碗准备给他盛饭的蔻丹先是愣了一下,心头颤了颤。
为何今天的曾克没有对自己笑,或者看自己一眼,难道他生气了?
是啊,换谁被当众打了一巴掌,谁都高兴不起来。
蔻丹端着空碗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好像碗边硌在心头一样,这样好让自己好受一些。
盛好饭,她将饭碗递给曾克。
曾克依旧没有看她一眼,只一手接过饭碗,头也不抬地说:“多谢。”
然后,他就低下头吃起了饭。
“多谢”二字瞬间扎进心里。
曾克何时变得这么陌生了,就连声音也异常冷漠。
莫非他当真生气了?
可这件事是陆清棠让她做的,她也不好不听主子的话。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不敢见曾克,生怕他不好意思,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也有无视自己的一天。
吃完饭,蔻丹收拾好了饭桌,回到花厅后看见曾克在和陆清棠聊着什么。
聊了几句后,曾克便站起身,似乎是要离开,蔻丹见状立即跑到院门外,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发鬓。
没多久,曾克果真便出了院门。
他满脸笑意地踏出院门,一见到蔻丹当即愣了一下,原本带着惊喜的眸光在打量在她的身上。
蔻丹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然而下一瞬,便看见曾克的眸光暗淡下来。
他脸一冷,抬脚便离开了。
蔻丹就这样呆愣在原地,看着曾克的背影渐渐消失。
她的心在这一瞬间犹如被抽空了一般,说不出来的难受。
过了好半天,她才转身去了陆清棠的卧房,脚下就像是绑了千斤重的磨盘一样艰难。
烛火通明的卧房里,陆清棠正在和墨则深细说着自己的计划。
不日,药王谷将如期举行医神大会,到时候她也会参加。
按照计划,她要在医神大会上以宸王妃的身份露面,并当众将计就计,揭穿陆怀安的狼子野心。
只是眼下陆清棠最担心的是朝廷。
康元帝一心想要离间土司府和镇安王府的关系,好坐收渔翁之利。
即便是一时化解南州的困境,只要康元帝在一日,镇南王府和土司府便一日不得安宁。
陆清棠叹了一口气,转脸看向墨则深,“王爷,陛下最近有没有给你协助陆怀安的旨意?”
墨则深摇摇头,伸手搂住她的细腰,“有消息我自然会告诉你,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的,我有三个月没有收到父皇的消息了,按理说他应该让我插手此事来着,莫不是他对我有所怀疑?”
陆清棠也登时起了警惕之心,“陛下疑心病太重,若是怀疑你有异心,那岂不是祸事!”
她倒也罢了,若是连累了三个无辜稚子,她怎么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