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望忍不住回头,冲着绿萝喊道:“你明知道山上有野兽出没,为什么没有阻止她?”
绿萝笑中带泪,无奈回答:“是,我明知道山上有野兽,我都没有阻止,为什么?因为我心虚,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楚浸染的眼神,我害怕楚浸染的冰冷,我更害怕楚浸染射过来那瞧不起的眼光,奚院长,我真的很怕她。也许上辈子,她欠我的,所以,这辈子,我欠她很多。从大学开始,发生的所有的事就象个照妖镜,越发地照出我是妖,她是仙。此事,她选择了大义凛然,而我,选择了贪生怕死,所以,我活该被她冷淡。我欠她的,不能还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作践自己。”
看着都变得不正常的几人,任须臾冷静地问:“绿萝,楚大夫走了有多长时间了?”
“大约两个小时了。”
“什么?”奚望无力瘫坐到地上,喃喃自语:“追不上了,肯定追不上了。”
垂头丧气好一会,奚望还是直起身体,朝田梗跑去。
“奚望,你想干嘛?”任须臾追出绿萝家院门,想阻拦奚望,说道:“这么晚了,没用的,已经追不上的。”
奚望什么也不说,只是飞速地从田梗走过,向山上跑去。
虽有淡淡月光,夜晚的山,却蒙胧吓人。
奚望打着手机手电和追来的任须臾在山上奔跑,不时地惊起一滩飞鸟。
飞鸟那“扑愣愣”翅膀声和野兽的鸣叫声响,让这个山更加幽静,再加上呼啸而过的风,黑黝黝晃动的树木和突然低俯半人深的茅草,让这俩人成年的汉子都觉得毛骨悚然。
突然,俩人被东西一绊,差点摔倒,奚望用手机照照,却是两只分散的鞋。
奚望捡起一看,这正是楚浸染的鞋。
任须臾看到楚浸染的鞋,吓得再也不敢向深猜测,只用手不停拍着奚望的后背,安慰着奚望。
俩人再行几步,又见衣服散落。
奚望蹲下身子,拿起这堆带血的衣服,目瞪口呆喃喃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任须臾在旁边用手电照了照,这才看清是楚浸染的衣服,吓得再也不敢多言。
好一会,奚望才虚晃着身子站立,两人继续默默向前走,任须臾也不知道奚望要走到何处,也不敢问奚望想到何处,只是在后面不时地扶起跌跌撞撞的奚望。
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即将下山,任须臾突然发现奚望蹲下身子。
吓得任须臾也随之蹲下,想把奚望扶起,却见奚望从地上捡起一物,回过身子,平静地对任须臾说:“咱们回吧,浸染已经平安地走出巍然山。”
“什么?你怎么知道?”任须臾好奇地问。
这时奚望把一棵寒烈草伸到任须臾眼前,道:“这一定是她遗落的寒烈草,她已经平安走出大山,我们可以放心啦。”
吓得大气不敢喘,小气不敢出的任须臾猛地跳起,欢呼跳跃道:“哇塞,这下可放心啦,这一路,心都被楚大夫吓麻了。”
这时的奚望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睿智,他对任须臾说:“浸染早走一步是对的,试验还未完成,她必须分秒必争,明天咱们再采一个洞里的寒烈草,争取明晚我和韩研究员先出发。”
“好,你们先行一步,我得等老丈杆子出院,我和绿萝再出发。”
这时的奚望已经恢复了调皮,他玩笑道:“嗯,你是得好好表现,争取这次把你老丈杆子拿下,给绿萝一个婚礼。”
任须臾摸摸脑勺,踌躇道:“唉,我都不知道怎么交待呢,我老丈杆子知道绿萝肚里有我的孩子,非得气死不可。”
奚望搂过任须臾房膀,大笑道:“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就追你老丈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