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眼睛往屋里瞅了一眼,并没有替她隐瞒的意思,“还没呢,不过我们不着急,毕竟是女孩儿,我们可不想让她嫁到别人家去。”
二舅自然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当年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就只生了陈淅一个。如今政策变了,不仅放开二胎,还号召三胎,要不是自家妹妹岁数也不小了,他还真打算劝他们试试。
“我还是觉得,可以招个女婿进来,到时候淅淅不用去别人家,孩子也能跟你们姓。”
陈淅彻底躲进了屋里,二舅家的表哥一脸淡定,“当年他们还劝我找个人家入赘呢,现在倒好,入赘的都找不到了,只能找二婚的。”
陈淅开始打听起来,“这次回来相亲,有合适的吗?”
院子里二舅又开始叹息,将话题转移到这位表哥身上,陈淅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反正二舅也会尽数抖落出来,根本不用自己费心。
“见了两个,目前只有人家挑我的份儿,我可没资格挑人家。幸运的是这两个都没孩子,年龄比我小一两岁,只要人家还愿意理我,我就得多聊聊,说不定有机会。”
若是其他人,陈淅还会提醒两句,跟刚见面的女孩子说话不要太油腻,正常交流就行,可自己这位表哥比她的社会经验还多,根本不需要她提醒。其实陈淅也能理解他,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成家,毕竟在外面27岁并不算大,相反还正是大好年华,根本不需要用婚姻来评判一个人。可在村子里就不一样了,表哥初三辍学,已经在外打拼了十多年,眼看着同龄人孩子都上小学了,自己却孑然一身,心里也会有波澜。
“你要是不想结婚,就在外面看看,有没有聊得来的,想在家里靠相亲找到双方都满意的,确实有些难。”毕竟村子里普遍结婚早,辍学后的男孩女孩早早就结了婚,能剩下来的,要么是外出上学的,要么是条件不好,被挑剩下的,再就是离异的。
院子里二舅还在说表哥相亲的事,“咱家条件就这样,所以也不要求人家什么。只要人家女孩愿意,心眼不差,即使带个孩子,我也没意见,咱都当自己的亲孙子养。你们如今孙子都上学了,我这一个任务都没完成,你们说我能不急吗?”
然后又看见自家二儿子,低着头坐在一边看手机,话题再次转到二儿子身上,“跟人家女孩多聊聊,你不聊这面见得有什么用?我找这么多媒人,递烟递钱,不就是想给你们弟兄俩找到合适的吗?你们倒好,见了面回来跟没事儿人一样,这面见得有什么意义?”
陈淅无奈地看向二舅家的表哥,“等熬过这个假期,你就解放了。”
表哥却不抱什么希望,“我这马上就30了,也熬不了多久了。不过我相亲是认真的,毕竟条件在这儿摆着,学历没有,存款没有,家底也没有,还有什么资格挑?只要有人眼瞎能看上我,我立马结婚。”
“放心吧,就你这长相,还愁没人看上你?而且婚姻本来就是靠两个人的努力,如今没钱,可不代表着以后没钱。而且村里大家情况都差不多,谁又比谁有钱呢?大哥二哥不照样娶到嫂子了吗?”
大哥和二哥是大舅家的孩子,条件不见得比别人好,如今也都有了儿女,全靠夫妻同心,一起经营家庭。所以即使大家都穷,都向往美好的生活,但也都脚踏实地,不会幻想天上掉馅饼。
过了一会儿,二舅终于吐槽结束,四舅家的表弟又成了被吐槽对象,毕竟都毕业半年了,却连份工作都没找到,整天在家里玩手机,这学不是白上了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淅无奈掏出手机,决定耳不听为净。有时候家里人说你的确是恨铁不成钢,想要你变好,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年轻人也不完全是不思上进,只是工作确实难找,无奈罢了。
正说着四舅把陈淅叫出去,“淅淅,你不是在黎春工作吗?你们公司要人吗?也给你弟弟推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