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接到领导电话的时候,是凌晨十二点。
司家大少半夜携女友飙车,在广南路出了车祸,领导让时锦马上去现场采访。
司宸?
时锦长长的眼睫微微动了动,红唇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这是他这个月第几次上新闻了?
五次?还是十次?
她记不清了。
从花边新闻,玩到了车祸新闻,玩的挺浪。
时锦收起心思,起身换了衣服,拿起采访设备出了门。
凌晨十二点,原本该安静沉睡的世界,广南路却被围的水泄不通,时锦到达现场的时候,入目便是两辆面无全非的车子,身材挺拔的司宸搂着打扮清爽的女人。
司宸眉眼低敛,灯光下他半明半暗的脸上晕染了几分不耐,怀里的女人缩在他怀里低声哭泣,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各大媒体的记者将摄影机对准司宸和女人,一道道犀利的问题,司宸越发不耐。
躲在他怀里的女人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对准摄影机,巧笑嫣然,“抱歉各位,我和司宸受了伤,暂时不想接受采访,等我们恢复过后,会公开身份的。”
这时,一个记者开口问道,“请问,你和司少是什么关系?”
女人扬着头,颇有几分宣誓主权的意味,“他是我未婚夫,我们相恋十年,只因我出国三年,婚事便推后了,这次回来,我们是要订婚的。”
她的脸上带着些许娇羞,看向司宸的眸子多了几分爱意。
时锦刚到这里,就听到了女人的话,她心口莫名一痛,眸子看向不远处那个矜贵冷傲的男人,忽的嘲弄一笑。
果然!
无论她爱的多深,只要那个女人回来,他依旧会选择头也不回的离开。
记者们纷纷来了兴趣。
司家大少要订婚,这可是重磅新闻。
女人点头,正要回答,司宸深邃的眸子一抬,盯着时锦,眉宇间的神情有些许阴鸷,他抬手指着时锦,嗓音寡淡,“你!送我们回去!”
时锦清魅的眸子垂了垂,在其余记者羡慕的目光中,点头。
她开的是辆几万块的代步车,司宸搂着女人坐在后面,时锦从后视镜里能清晰的看到两人的神态。
他们都受了伤,问题不大,只是头上有伤口。
“阿宸!”女人的声音软软的,苏到骨子里的让人欲罢不能,“你生气了?”
“我是想着我们本来决定要订婚了,趁着这个机会公开也好,今天出了车祸,我们这么亲密,总是会被狗仔挖出来身份的,倒不如我们自己公开,主动权在手上。”
“阿宸,对不起,三年前我不该任性,非要去国外,这三年,我很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不想再离开你了,你答应了要跟我订婚,就尽快跟时锦离婚好不好?”
闻言,时锦葱白的手指蓦然一紧,心跳也不由快了。
“好。”司宸的嗓音很好听,如一曲悠扬的曲调,直击人心。
时锦抿了抿唇,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男人,默默的收回了目光,她的脑子有些涨疼,眸里泛着一层水雾,有些发酸。
打开车窗,一股冷风吹进来,酸涩的眼角舒服了一些。
她透过后视镜重新看向靠在司宸怀里的女人。
她是司宸的前女友,也是他的初恋。
苏语汐!
他们相恋十年,毕业后原本要把结婚提上日程,苏语汐却一声不吭跑去了国外。
司宸一气之下,拉着时锦去领了证。
没错,她是司宸的合法妻子。
是隐婚!
司宸的母亲和她母亲是闺中密友,他们俩算是青梅竹马,只是他们之间,只有友谊,没有男女感情。
确切的说,是司宸不喜欢她。
她,单方面的爱着他,深入骨髓。
他们结婚,也不过是她趁人之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