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不清楚哪本书里会提到南风馆的存在,干脆多报了几个话本子,他堂堂清雅老学究不会真的特意一本一本地去翻看这些书来验证她到底有没有说谎的吧。
燕华清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些书名都不像是什么正经话本子。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朝朝嘿嘿嘿,污了圣人的耳朵了吧。
“都是一些女子爱看的话本子,先生不会懂的。”
“看来是平日里给你留的课业太少了,让你还有心思去搜罗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本子。”
朝朝笑容一僵,想要改口。
“回去把这些话本子都给我收起来,明日送到我这里来!”
“啊,先生,那些都不是我的话本子,我也是好不容易问小姐妹借来看的,看完就都还回去了。”她就不信,他还能到她闺房里去搜了。
果然,燕华清按了按眉心没再说话。
“先生,别看那些书名不怎么样,但是里面也不光讲情爱的。像圣洁小医娘,它讲的就是一个农家出身的小医女凭借自己的聪明好学最终在边疆救治了很多很多守卫边疆的战士,还凭借自己对草药的熟知,制作毒药包献计参与了大小好几场战役----”
朝朝没讲的是小医女是因为照顾受伤的百夫长而被百夫长女扮男装带进军营做了他的禁脔,然后被千夫长发现又转手到了千夫长营帐里,最后终于睡到了大将军的军帐里,期间还被敌军掳去,有好一顿酿酿酱酱地俘虏待遇。
那其实就是一本小肉肉文,朝朝说地起劲,完全不考虑自己今后会有被揭穿的一天。
燕华清额角突突直跳,瞧着朝朝眉飞色舞的娇俏模样一时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还好雪松有事要回禀,打断了朝朝想要继续介绍下一本书的想法。
最后,朝朝当然是雷声大雨点小地被放过了。
只要将罚抄的道德经重新再抄一遍即可。
之后燕华清就忙了起来,即使一周来白府的一两次讲课也是匆匆地来,匆匆的去,连给朝朝额外的补课都停了。
朝朝表示,燕先生可以一直这么忙下去。
最好能忙到她及笄。
她会谢谢他全家。
不过燕先生的全家就他一人了。
他是老家发大水时随流民一起辗转到寿春府的,一开始还有个做绣活的母亲供着他读书,一直读到十二岁过了乡试。后来他母亲病死了。这才被白老爷选中到白家私塾里,成为了白家鱼塘里的一尾鱼。
流火的七月八月终于在一场暴雨之后悄悄散去了些许热度。
白家私塾里有几位今年就要参加乡试的学子,所以私塾的夫子对其余几个混日子的差学生看管得更不上心了。
很巧的是几个差生都姓白。
这让朝朝跟白家宝得以偷偷溜出府上街游玩了。
逛了一圈之后,朝朝领着白家宝熟门熟路地进了百味斋二楼,她没要厢房,在看一楼说书的最佳位置要了个临靠栏杆的位置。
因为刚刚上楼时,听见楼下小二介绍今日将要说的是关于摇钱树的故事。
能被人称为摇钱树的,应该就是榆钱树了。
她好像好久都没吃上榆钱饭,炸榆钱花串子了。
教她做榆钱饭团的是程秋定,她却用这个手艺投喂了另一个小男人。
咳咳,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