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孩子?”
刚才听池焱说周家人已经都不在人世了。
“周家在土柳村算是日子过得不错的,周枥有两个儿子,第一个儿子因病很早就过世了。第二个儿子周苻深去过学堂,识文断字,还应过童生试,但头一次并没有考过。”
“就是说,还有第二次了?”
“第二次,人就再也没有回到土柳村。”池焱一声叹息,此人的结局是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然后周苻深的妻子病故,过了几年周枥的妻子也病故,再到十年前周枥病故。”如今土柳村周家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
“所以,不仅周苻深识字,周枥也是识字的。”虽然信上的内容,让王茂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怒火压制下来,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对方的字迹与措辞。
写这封信的人,字迹勉强能算是端正,行文也算流利,但肯定是到不了能应童生试的程度。
所以,这封信还真是出自周枥本人之手。
“大人的意思是——”周家人是否识字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了吧,毕竟人都已经不在了。
“土柳村还有能识文断字的村民吗?”那些人怎么可能允许村民识字,增加不可控的风险呢?
“这——”
“你觉得柳杨识字吗?”
池焱不假思索,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所以,这封信是村民们向外界求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吧。”
村民们不仅不能随意出村,还一直都有人盯着,而他们的遭遇,又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想要求救的话,难如登天,甚至将遭遇写下来都做不到。
不到一盏茶就能读完的信,恐怕压上了柳杨全部的希望,以及他的生命,甚至是所有村民的生命。
“周家与柳杨家离得很近?或者是邻居?”
“大人您怎么知道?”池焱的手下,在土柳村那边盯了很久之后,才对土柳村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而王大人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周家与柳家是邻居的关系。
“那群贼人控制土柳村之后,平日里肯定是不会允许村民之间交谈的。所以,柳杨能够知道信的位置,应该是两家离的很近的缘故。”王茂平只是将概率最大的可能性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竟然是从这样的细节推测出来的吗。
王茂平拿起信:“你觉得,周枥为什么要将信藏在那棵杏树之下?”
池焱没有想到,王大人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思考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因为觉得那里更安全,更隐蔽?”
“没错,就是如此!”王茂平点了点头:“同时也表明一件事情。”
“大人,是什么?”
“信放在家里是不安全的。可能那些贼人会经常进行检查。”尤其周枥的儿子,还是能够应童生试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