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的众人此时显得有些焦躁,沈熠和赵云溪都已经进去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可还是不见出来,难道请个灵位有这么困难吗,还是说他们遇到了其他情况?就在他们满腹疑虑的时候,赵云溪端着其母妃的灵位走了出来,沈熠则拎着一桶黑水跟在其后面。
当围在前面的人看到看到灵位上缺损的字迹和那桶黑水时,他们已然猜到了真相,一个个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换作他们,若是看到自己亲人的灵位被某些心思恶毒的人如此对待时,恐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尤其是那些心思恶毒的人还是自己的亲人的亲人,这种感觉怕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
沈熠像是故意要打云家众人的脸一样,拎着那桶黑水走到先前洗手的那桶清水前,重重地放在地上,溅起了不少的水花。随后冲着一众官员抱了抱拳,有些抱歉地道,“贺府尹,诸位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非是我和公主殿下故意拖延时间时间,实在是由于房间内的情况一言难尽。说起来,云家的人还真是有意思,说他们不懂规矩吧,可他们却知道将贤妃娘娘的灵位单独供奉;说他们懂规矩吧,可他们却将贤妃娘娘的灵位供奉在这么一间破旧的西厢房中,而且还不派专人专门打理,使得贤妃娘娘的灵位上积了许多灰尘,害得公主殿下苦苦擦拭了许久,这才清理干净。对了,江大人,你是礼部的人,说话应该更有专业性。我想请教你一下,云家的人这样做到底是不是懂规矩的表现?”
沈熠口中的“江大人”正是来自京都的礼部祠部郎中江纶,且他是沈熠的二哥沈煜的下属。由于这重关系在,因而当他听到沈熠这个似有所指的问题后,立马很配合地答道:“回沈爵爷,以下官所见,云家此种行为已经不能说是懂不懂规矩的事了,简直就是蔑视皇家尊严,罪同欺君。”
这话一出,动弹不了的云滨眼皮直跳,恨不得立马跪地请罪;反观唐正梅,此时的她不知是被赵云溪的真实身份吓到了,还是已经认命了,整个人表现得非常坦然;至于其他的云家人,一个个将头垂得非常低,像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其模样一般。
云家众人的神态全都落在沈熠眼里,他轻蔑地笑了笑,顺着江纶的话道:“欺君之罪吗?可能云家的人已经习惯了不将皇家放在眼里,你说是不是,云夫人?”
唐正梅死气沉沉地抬起头来,声音沙哑地道:“沈爵爷,圣人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主殿下此前险些受伤的事,老身实在不知情。若是沈爵爷执意将此事赖在老身头上,老身自然无话可说,只是老身不服。”
沈熠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唐正梅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倒是挺有挺有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的气质的。不过,他也没将唐正梅的这种变化放在心上,冷笑一声道:“你究竟知不知道公主遇袭的事,我自然会查明。我沈熠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会强加罪名于你,云夫人还是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唐正梅脸色铁青,可终究没有再反驳沈熠的话。沈熠也懒得与他分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转头对贺新道:“贺府尹,接下来的祭典流程就辛苦你了。”
“下官不敢!”贺新回了一礼,恭敬地道,“下官奉旨主持贤妃娘娘的墓祭流程,这是下官的荣幸,何敢言苦?再说了,能为公主殿下效劳,这是下官的荣幸,下官可是求之不得呢。”
沈熠笑了笑,温柔地对赵云溪道:“小九,接下来的事就只能靠你了,我暂时插不了手。等到了贤妃娘娘墓前时,我自会与你一同祭拜。”
赵云溪点了点头,在有司的协助下,端着其母妃的灵位一步步朝着云家祖祠的正厅走去。在那里,她要将其母妃的灵位请到祠堂正中正式祭拜,焚香烧纸,敬告云家先祖。随后才能带着其母妃的灵魂到墓前祭拜,使得灵魂和肉体合二为一。
由于祭拜灵位的事沈熠插不上手,他便在祖祠外与其他人一起安静地等着,顺便再研究一下之前得到的那些信和“供词”,希望从中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玄奇突然出现在沈熠身后,冷不丁地道:“小师弟,毒王教那个周驰的事我已经问清楚了,你要不要听听?”
沈熠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供词”差点掉到了地上。幸好姜姝手速快,这才没让这些零散的记录四处散落。
“八师姐,你们这些习武之人是不是都是属猫的啊,一个个的走路都没有声音,说话也让人毫无防备。长此以往,我迟早要被你们吓出个好歹来。”沈熠静下心来后,有些不满地吐槽道。
玄奇并没有意识到沈熠所吐槽的点在哪里,有些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小师弟,我已经习惯了,一时间很难改变。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尽量注意的。”看書菈
沈熠刚要解释,玄策却抢先道:“八师妹,你没有明白小师弟的意思,他其实是想说,为什么我们都是同门弟子,就他一个人学不了武呢,这才是他心里最别扭的地方。小师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沈熠像是被踩住了小辫子,脸色一红,忙不迭地反驳道:“三师兄,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我什么时候因为学不了武感到别扭了?你身为师兄,怎么凭空污人清白呢?等下次见到大师兄,我一定要告你的状。”
玄策拍了拍沈熠的肩膀,很克制地笑道:“小师弟,其实,学不了武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这世上不会武功的人多了去了,算上你也不多,你不必这么纠结。”
沈熠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姜姝却“补刀”道:“少爷,玄奇师姐刚才过来时的动静还是很大的,说话也不是很突然。这一点,芸儿可以作证,不信你问她。我觉得少爷刚才应该是在专心地看手里的东西,这才没有注意到玄奇师姐出现,可不能怪玄奇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