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味是上官宏身上的。
“小松子,起码往车里面塞个手炉吧?可别真让那女人在半路上就死了。”崔公公叮嘱着。
随后便从车帘外塞进了一个铜质的手炉,虽然说不大,跟汤婆子差不多,却让这寒冷的四周暖上了许多。
兰若冰在尸堆里面呆了太久,早就让冻的没有了知觉,伤口更加是渗着疼,疼的难以忍受,于是将手炉打开使热气出来二人共同取暖。
马车摇摇晃晃的开始向前走着,马蹄哒哒的,昭示着几人的前进。
兰若冰明白。此刻他们已经开始离皇城越来越近了。
她咬着牙坐直了身体。
即便是再不中用,日后免不得要指望着歧王过活,必须保证让他活着。
于是将开了盖子的手炉轻轻靠近上官宏的面庞,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兰若冰心中暗道不好,于是赶紧给他号脉。
不号便罢,一把脉,才发现这上官宏。身体早已经虚,亏到了极限,可以说如同一块满是漏洞的破布,早没有一处是好的,不过是吊着条命罢了。
说白了这是一个被人刁难到乱葬岗里选妃的病秧子,日后究竟是否可靠还要两说。
正在想着,她的手突然被一把抓住。
上官宏睫毛翕动,慢慢的睁开了眼。
马车摇晃行进着。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的感叹“没想到本王又一次醒了。”说的话似乎是松了口气。
兰若冰轻轻道:“醒是醒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上官宏支撑着身体坐着。
即便是如此细微的动作,仍让他喘息了许久。
上官宏静静的看着她,身上几乎都沾满了血,呼吸也轻的几乎感觉不到,唯一不变的就是坚毅的眼睛。
“本王心中有数,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兰若冰摇了摇头,笃定的说道:“你已经撑不住了,恐怕天亮之前就已经活不成了,你原本就身子虚弱,元气早就耗尽了,而夜里又受了凉,必然是要发热的,这场风寒就足以致你于死地。”
上官宏十分的吃惊。
“你会医病?”
医病?兰若冰楞了一下,“我可不是治病救人的大夫,我冷血无情实在是算不上什么良人。”
若是不会医术,刚才那笃定的话语又是从何而来?
而且什么样的女子会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王爷,事到如今你得给我说实话,若是你有朝一日死了,而我却是歧王妃,我不会,要和你一同入土吧?”
兰若冰说的这些话直接让上官宏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女人真是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了,张嘴闭嘴都是这些晦气的话。
“你这……”上官宏。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有一声尖锐的响声划破了夜空,而在车外的车夫应声倒地。
拉车的马好像是受了惊吓,开始不受控制的狂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