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自有缘分,日后年柏霄会怎样那都是他的造化。
宣布退出世界排名是件大事,年柏霄用餐的时候关了机,喝醉后一开机,四面八方的电话全涌进来了。
最后是教练和耿子尧赶到餐厅,架起了醉醺醺的年柏霄。
临走前,年柏霄一手搂着陆南深,一条胳膊搭在杭司的肩膀上,大着舌头,“你俩……必须好好的,要不然都……都对不起梅棠村的那一遭。你俩……要过得比任何人都好,这是我和花生的心愿。”
三年后的年柏霄,在中文的造诣上又进了一步。话里的“那一遭”很精准的概括了三年前在梅棠村的一切,尽在短短的三字中了。
陆南深叫了代驾。
他仨聚会在近郊的会所,奔着安静私隐去的。往市区回的路上,陆南深靠坐在后座不怎么说话,合着眼。
他也是喝了酒的,许是因为要看方笙,所以他穿得周正。衬衫西装裤,简约又禁欲得很。
入夜了,车窗外是黑魆魆的夜色,偶尔有光亮渐过,是迎面驶过的车辆。杭司看着车窗里倒影着的男人身影,竟有片刻的恍惚。
好像陆南深现在愈发习惯穿得商务了,跟从前随性的模样渐行渐远。跟现如今全世界各地有演出有关?杭司想起他之前的乐团照片,也是西装革履的模样。
倒也……说不上来改变多少,可她就是觉得,现如今的他有变化。
杭司的手下意识想要抽回,下一秒就被陆南深攥紧。上了车,他就顺势拉过她的手,阖上眼后始终没放。
她以为他睡着了。
“想什么呢?”陆南深睁眼,低声问她。
杭司敛眸思量,而陆南深没移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半晌,她轻声开口,“南深,三年前的事我不是放不下,我只是觉得以我现在的状态,回到乐团早晚会出事,我现在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这很可怕。
乐团里的人都很好,就因为这样,她才不想因为自己的状态连累别人。
陆南深闻言后笑了,浅淡的,落在深邃的眼眸里就迷人得很,他微微放松了手劲,却也没放开她的手,就似有似无的把玩着。
“你的状态没问题,你要相信我的专业能力。”他将她拉近,手臂顺势揽过她的腰,“还是你认为我不够了解你?”
他的俊脸凑近她,嗓音低低,“杭杭,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杭司觉得脸颊阵阵发烫,他的靠近加上酒精作祟,心就窜跳得厉害。如果说三年前的陆南深还有大男孩的洒拓,三年后的他举手投足已尽是成熟了,又因陆家子弟的缘故,平添了与生俱来的内敛。
别说三年的时间,就单拿梅棠村这一件事就足以让人迅速成长。别说是陆南深了,现如今就连年柏霄都变得沉稳寡语了不少。
所以她心底的怀疑无中生有,她也试图从陆南深脸上找到端倪,试图去寻找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次人格所在,可不管怎么看,她都能明确判定,他就是陆南深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