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时间,O记安排的一艘柴油机船便轰隆轰隆开到了长洲码头。
一干社团大佬挨个了船,在八艘水警巡逻船的‘护送’下,离开了长洲码头。
这一船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港岛几十万的古惑仔恐怕要闹翻天!
“痴线!”
基哥看着远去的轮渡,不禁开口骂了声。
随后傻呵呵的朝着陈伟翰傻乐。
“是不是觉得你大佬刚才很傻啊?我告诉你,不要听廖家声这个扑街胡说八道。
当年我在西环,确实是很威风的,那个时候……”
“基哥,我知道你是故意装疯卖傻,演的一手好戏。
不愧是做了这么多年大佬的人,换成别人,哪有这么容易打消差佬的疑虑。”
陈伟翰不想再听基哥逼逼叨叨,干脆自己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听得基哥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的!”
陈伟翰嗤笑一声,摆摆手,转身就朝洪泰坐庄的那处凉棚走去。
基哥从后面赶了过来。
“喂你还要去哪?这次花炮会没什么搞头了,我叫狗崽彪搵条船过来接我们。
赶紧去福满丰把蒋先生给你定的庆功宴给取消了。”
陈伟翰边走边开口道:“基哥,我在洪泰的场子里买了自己一点小小的彩头。
不如你先打电话叫船,我拼够一天了,总该给自己拿点报酬。”
洪泰的太子辉此刻正敦促着马仔把今天的数赶紧算清楚。
方才O记廖家声喊得那些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在得到O记表示要强行终止这次花炮会的时候,气得太子辉破口大骂。
直言他老爸花的几百万打了水漂。
现在太子辉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的火药桶,洪泰的马仔没有哪个敢去惹他。
各忙各的,争取赶紧把数算清楚。
太子辉躺在凉椅抽着闷烟,心中已经把炸死白头翁的那个扑街骂了一万遍。
不凑巧,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要塞牙。
当太子辉看到今天在花炮会出尽风头的陈伟翰朝自己这边走来后。
当即一拍凉椅子,骂道:“冚家铲,收债的来了!”
在场的洪泰马仔没有一个不识得陈伟翰的。
看到他走了过来,全部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把目光放到了太子辉身。
太子辉起身指着这群马仔怒骂:“都看我干什么?你大佬脸生花柳了?
继续忙你们的!”
“太子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陈伟翰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摸出兜里那张拟好手印的赌劵。
对着太子辉摆了摆,示意自己来收钱了。
太子辉捏紧手中的烟头,狠吸一口。
旋即把烟头丢在地,做无所谓状。
对一个忙着点钱的马仔招呼道:“安仔,给洪兴的大佬翰搵一百七十万过来!”
陈伟翰脸的笑容瞬间消失。
“太子辉,我没有听错吧?
你说给我多少?一百七十万!我到你这来存钱的是吧?”
“靠!”
太子辉嘴里低声骂了句,他对今天这如同太岁降世般的陈伟翰心中总归是有所顾忌的。
斧头俊被一招秒杀那一幕,此刻还历历在目。
但瞅见自家有不少马仔在场,当下壮起胆子朝陈伟翰走了过去。
指着陈伟翰手中的赌劵开口道:“大佬,好好看看面写得面,你买的是连赢东星六场!
不过今天怎么算,你也只和东星打了两场。
你那个盘只能算作流盘,钱我一分没动你的,到时候你自己好好点点!”
“是这样啊!”
陈伟翰嘴角不由得勾勒起一丝幅度,笑得有些残忍。
“你们洪泰没有钱就不要学人家出来开盘,今天你敢把我的数赖掉,我保证会让你后悔!”
咕咚——
太子辉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陈伟翰,规矩就是规矩!你没打满六场,怎么从我这里拿钱?
还有不要拿我们洪泰的招牌说事!你不要以为跃了龙门,就有几多威风了!
说到底就算洪兴给你扎职红棍,你也只是个堂口的红棍罢了。
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一百七十万你要就拿走,多了一蚊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