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搁在前十年,这样的折子他会信。但这些年直郡王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压根不会信。
此举分明是想确认他的废太子之心,顺便再折了老大这个长子威胁。
而从中获利的人是谁呢?
康熙眯着眼睛,目光深邃而清明。
没想到以为扶不起的软性子,为了权势竟然能心狠到这一步。也是,到底是他的儿子。倘若没有野心,又如何自愿成为他手里的磨刀石。
“朕知道你心思纯,志不在此。你再看看这本。”康熙又扔给直郡王一本奏折,这次力道轻了些。
直郡王拿袖子擦擦脖颈吓出的汗,不重的奏折,此刻重若千斤。
“太子赋性奢侈、暴虐无道。且言语颠倒,竟类狂易。不堪为大清储君。”
直郡王看了直冷笑:“二弟身为储君,用度本该奢侈。不说二弟,宫中的哪个主子,用度差了。至于暴虐无道,他不过是年少时鞭打过几个纨绔子弟,何错之有。连大儒都夸赞二弟仁善宽和,他们哪儿来的胡话栽赃。”
康熙定定的看着直郡王,似是没想到以前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居然能帮着说好话。
“那言语颠倒,竟类狂易呢?”康熙道。
直郡王郑重跪下,向康熙叩头后,才道:“储君本应高高在上,君是君臣是臣,尊卑不可乱。无论是东宫的小朝廷还是二弟代理朝政时的权力,都是皇阿玛赐予的,二弟从未争过。相反,二弟时常将手中事务分给臣下,从不揽权。”
直郡王舔了舔干涸的唇,他定了定神,下定决心道:“儿子相信二弟,从未有夺权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