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湘大脑一空,努力想挣扎着爬起来,可脚踝钻心的痛却让她动一动都无比艰难!
“汪!汪汪!”
一阵犬吠忽然从前方响起,低沉冷厉的声音响起:“你们干什么?”
秦雪湘勐然抬头,正对上穿着军大衣,手里牵着三条大黑狗的高大男人。
他头上戴着雷锋帽,穿戴以她这个前世已经经历过新世纪百花齐放的时尚审美的人来说实在是土气,却掩不住他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的刚毅俊美。
秦雪湘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都带上了些哽咽:“赵先枢!”
赵先枢原本并没看见摔在陷阱里的人是谁,他今年刚被公社分配过来做护林员,只是听见这边的骚动才牵着狗赶过来瞧瞧。
听见秦雪湘的声音,他的身体明显一僵,再看那群送亲的汉子和秦素云母女,眼中已经带上了些许不善。
他一语不发的将身上的军大衣盖在了秦雪湘肩上,也不说话,只是松开手里牵狗的绳子打了个呼哨,那三条膘肥体壮的大狼狗便毫不犹豫朝着那些人冲了上去。
“妈呀!快,快跑!”
眼看那狗龇着牙凶恶的朝着自己冲过来,那帮人哪里还敢想抓秦雪湘这事,转身便跌跌撞撞朝着林子外跑去。
等到那些人跑得没了影子,他才将狗叫回来,居高临下看着秦雪湘澹声发问:“你今天不是结婚吗?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看上去冷漠,眼底却深藏着一丝不甘,伸手小心翼翼将秦雪湘从陷阱里捞起来放在地上,紧绷着唇开始拆她脚上的捕兽夹。
秦雪湘仰头看着他,眼中水雾弥漫,声音哽咽道:“我不跟他结婚,赵先枢,我想嫁给你!”
赵先枢骤然愣住,手上动作一顿,沙包大的拳头捏得青筋暴起:“嫁给我?”
秦雪湘重重点了点头,裹在眼光中的泪摔在土里,因开点点湿痕。
赵先枢垂下眸子,眼底上过一抹暗芒。
之前以死相逼要退婚嫁给那个孙明知的人是她,现在又在结婚的日子跑来山里,说什么要和他结婚?
大概是跟那个姓孙的吵了架,所以赌气这么跟他说吧。
他心里苦笑一声,脸上表情却依旧澹漠,伸手挽起秦雪湘裤脚握住她小腿:“忍着点疼,我要掰开夹子了。”
秦雪湘一向怕疼,下意识拉紧了赵先枢的衣角,咬紧了嘴唇一副上刑场的模样。
赵先枢看得好笑,手上动作放得更轻,饶是这样,那铁夹上的齿被他掰开时蹭到皮肉,秦雪湘还是痛得嘤咛一声。
“娇气。”
赵先枢撇撇嘴,眼中却闪过一丝心疼,小心翼翼用手托起她脚掌,飞快从自己包里找出马屁泡磨成的粉洒在秦雪湘伤口上。
秦雪湘只觉得他指腹上的薄茧掠过皮肤,带来一股触电般的酥麻感,好像连脚踝上的痛感都逐渐被麻痹。
她不觉红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