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脚下、已经有四名守门的护院、被割断了脖颈。
一日前的深夜。
杭州城刺史府,小书房内。
有几人正在秘密议事。
短须男道:“安治中的大女儿、安芹,每年过年都会回家。今年,是不是就不能让她再逃跑了?”
光面男点头:“狄胖子已经下江南,只是踪迹飘忽不定,简直就是个官场奇葩。咱们无论是想对付他、还是想拉拢他,都没有机会。
杜玉娥的事情闹得杭州人尽皆知,若是让狄胖子听了去,只怕安芹就是个祸害。”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闻言也是赞许地颔首:“武家人想恁死狄映久矣,我们倒不必非得拉拢他。派出去的人还得抓紧时间找到他的下落才是。
他活着,我们的屁股就坐不安稳。他要死了,武家人也能许给我们不少的好处。
安家,也不必留了吧?安治中那个人,这么多年来虽然没碍着咱们什么事儿,但他也始终和咱们并不一条心。
若是狄胖子悄悄通过安芹和他搭上,咱们的麻烦可就太大了。”
“除掉安府?”
短须男略吃惊地问了句,然后有些皱眉地道:“安府平日里就有不少身手不错的护院,每逢安治中回府,必都还带着他那二百亲兵相随。
想要在过年时将安府连根拔起、实非易事。若动用人手多、必惊动旁人、恐埋下祸。
若动手的人手少了,只怕就成了飞蛾扑火、反落把柄于安治中手里,咱们也会同样被动。”
“你傻了吧?”
光面男摇着湘扇,不以为意地道:“偌大的安府,可不全是对他安治中忠心耿耿之人。年三十、团圆夜,好酒好水中,哪里又做不得手脚?哪里又用得着和他们真刀真枪硬拼?”
老头儿闻言,重重点了一下头。
不过想了下后,提醒道:“别下毒,否则痕迹太重。安治中好歹是副都督,莫名全家被毒死,没个交代始终也说不过去。恐也会引起狄胖子的关注。
只需迷倒即可,再补刃。最好是连其左邻右舍、也一并砍杀一遍,这样就能将事情统统推给水匪,也能做到不露痕迹。
记得把财帛都洗劫了。事后动手的那些人,也不必留着了。钱塘江水里的鱼,都不够肥了呢。”
短须男和光面男,齐齐躬身领命。
安府就这样、在年三十的团圆宴上,被“内鬼”在酒水里掺的蒙汗药、给全部都放倒了。
五十个黑衣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而面对给他们开门、赔着笑脸上前来迎接的人,黑衣人中带头的那位,一刀就将对方给穿了个透心凉。
那人圆睁双眼、至死都没有想到:有钱挣、没命花。
“呸,背主求荣的狗东西,真是污了老子的刀。”
带头的人杀完人、抽出刀后还啐骂了对方一口。
有个兄弟见状,嬉皮笑脸地捧场道:“头儿干活就是利落。”
“行啦,赶紧的吧,这一地的人还得砍好一会儿呢。天亮前、咱们必须得撤出去。”
带头的人甩了甩刀,一边说着、一边绕过影照壁、朝里走去。
忽然一阵寒风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