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喊林耀宾大哥的时候,绵正鹤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
在他看来,林耀宾不就是仗着打架比他强,比他长得周正,比他有背景,还比他多几个臭钱……就这些优点而已。
他延边战神绵正鹤,凭啥跟着林耀宾?
但是形势比人强。
接下去,真正折服绵正鹤的地方来了,绵正鹤从来没见过喝酒那么猛的人。
当晚林耀宾在招待所开了好几席,过来敬酒的,林耀宾基本全干,绵正鹤吐了个稀里哗啦,倒在地还被林耀宾拉起来继续喝。
喝倒在地,林耀宾还踹了他两脚,“还能喝不?去吐了,再来两轮。”
“不喝了。”
“服不服?”
“我服。”
“叫大哥!”
“哥你饶了我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哥,我小绵就是你的弟弟。”
几天后,绵正鹤带着自己的小弟们,跟着林耀宾踏了南下的火车。
他稀里糊涂地干了一场架,稀里糊涂地认了个大哥,稀里糊涂地被拐去了香江。
东北之行,林耀宾还是挺满意的,盗沙买木材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带走了张东秀和绵正鹤,为东北的治安做出了他这个退伍兵应有的贡献!
火车。
两节车厢的中央,几个人吞云吐雾。
张东秀看着窗外,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绵正鹤左手夹着一支烟,望着窗外的风景有些惆怅。
那是离别的忧愁。
绵正鹤抽了口烟,吐出的全是哀伤,他觉得自己是个感性的人,就像诗人一样。
此情此景,绵正鹤拽了首诗:“枯藤,老鼠……”
卡词了。
因为他也没读过几年书……不知道课本,到底是“老叔”“老树”还是啥“老鼠”……
比他更感性的人在对面,赵洪兵红着双眼,因为刚刚火车路过了他的故乡,那里有他熟悉的一切,还有他熟悉的妞儿。
“大老爷们哭啥?”
“没啥。”
“抽烟不?”
“谢了。”
“我记得你叫洪兵是吧,你跟我说说,香江有延边好玩不?”
“比延边好玩,都是高楼大厦,见多了也烦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妞多不?”
“多,满大街。”
“盘正条顺吗?”
“一个字,靓。”
一旁的张东秀忍不住插嘴道:“洪兵哥,带我去见识见识!”
“喂。你还小,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听的。脏!”
绵正鹤连忙打住,捂住了张东秀的耳朵。
“都别争,到了香江请你们喝洋酒。”
赵洪兵弹了弹烟灰,语气风轻云淡。
“真的?”
绵正鹤唾液不断分泌。
“还能有假?”
张谦蛋丢下烟蒂,斜睨他一眼。
他觉得大哥带绵正鹤去香江,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就这土老帽,到时候会丢了他们东北人的脸。
其实说起来,张谦蛋和绵正鹤也没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