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也是惊的人群掀起骚动。
“这人是谁?竟敢在袁氏府邸门前侮辱袁氏公子。”
“家奴?这人当真是胆大包天。”
“嘘,这人乃是袁氏嫡子,袁术袁公路是也,早就听说他不待见自己的庶出兄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无论是前来赴宴的宾客,又或是早就与袁术打个招呼的袁逢,又或是尽力给袁术打圆场的世家公子哥此时也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唉,这袁家老三当真是说话不过脑子。”
不少人瞬间就对这袁家老三感到悲哀,丧礼在即,无论如何,兄弟之间的争吵也不能选择在这个时刻,更不该张口闭口就是一句家奴。
如此做法,使得袁术的名声跌落谷底,连带着紧随其后跨门而出的袁逢脸色愈加难看。
袁逢面色阴沉,这一幕出现的太过突然,原本还在招呼宾客,左右逢源的他,刹那间心底就升起一个念头,想要将这个不成器的逆子逐出家门。
再回过头望着仍不管不顾,双耳不听身外事的袁绍,总算是掀起一丝慰藉。
两相比较之下,袁术的心态实在是不适合继续呆在族中了。
或许,去某个官职历练历练?许是摆脱纨绔的好法子。
袁逢本来就有这般打算,让这逆子绿林乡里,游侠劫掠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再闯出来点祸,袁氏的脸还要不要。
实际上哪怕是他这个地位的高官,回到汝南时也曾若有若无的听说过袁术的一些离谱行径。
与其兄长相比,安稳沉重的袁基更得他喜欢,只是袁基不喜争斗,随波逐流,如今早已去往雒阳任职,起步线便是尚书令的郎官,任职期上更是得上级喜爱,据说再过月余便又要向上升迁,虽说其中也有袁家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缘故,但也不可否认袁基自身的优秀。
至于眼前跪拜在地上的庶子,早已过继于兄长为子嗣,平日里也曾听到过些许消息,心中甚慰,而后更是在得知袁绍于濮阳县的任职中做的分外完美。
若不是因为兄嫂去世,想必袁绍也会像他大哥那样一步步的在仕途上高歌猛进。
他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是古波不井,除了先前被袁术的一句家奴险些给气出怒火来,随后便又恢复了平静,久居高位的素养使得他们这样的达官显贵可以轻易地控制自身情绪。
正欲开口,跪伏在地上的袁绍却是突然道:“术弟,你我乃兄弟相连,今日我母丧礼,本不欲与其相争,唯恐母亲九泉之下知晓又要难过了。”
袁绍缓缓站起身,随风摇曳的素衣早已经沾染上淡黄灰尘,他毫不在意,只是看向一旁的生父,如今的叔父袁逢,当朝太仆。
“见过叔父,这几日来感谢叔父前后操劳,侄儿归乡路漫,县衙公务繁忙,以致耽误行程。”说完,悲切心生的袁绍对着袁逢深深地施了一礼,全然不顾脸色逐渐难看的袁术。
“唉,绍儿有这份心便已是再好不过了,如今兄嫂初故,你们兄弟俩切勿争吵,还是快快进去见见你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