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天机处只是观，而不是改，多少年了，你还问这种肤浅问题。”天璇转过头。

无论是光滑嫩白，犹如婴儿般细腻的肌肤，还是高挺的鼻梁和圆润的下巴，都堪称完美。

只不过他的双眼已去，留下两个黝黑的圆洞，完全破坏了这张脸庞应有的美感。

眉心位置有一道线性玄妙痕迹闪烁，有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

“就因为多少年了，所以我才问了如此问题。”王永哲望着天璇空洞的双眼。

目光中流露出惋惜，悲伤，痛心的复杂的情绪，伸出手想要触摸。

“你的眼，还是……”

“我早已习惯，当初的事情也与你无关，不必自责。”天璇漠然一笑，宛若盛开的白莲花，圣洁而又超然。

“此战过后，我必定踏遍天青，为你遍访良医。”王永哲的双手紧握，坚毅的脸上青筋暴起。

“呵呵，不用白费力气了，当初又不是没寻过，明净道尊都无力，谁又可以相助呢？”天璇自嘲一笑。

即便是习惯了黑暗，谁又不向往光明？

“他没有办法也不一定别人没有办法，不是还有那一派吗？”王永哲见天璇心灰意冷，不由得脱口而出！

“那只是个传说罢了，当不得真！”天璇摆了摆手道。

“此事不再议，还是说正事吧。”天璇长叹一声道。

“此战尚有一线生机，但生机何在，我却看不穿这迷雾，只能勉强看到一个炙如骄阳的孩童。”

“炙如骄阳的孩童吗？我记下了。”王永哲深深点了点头道。

“今夜他们都出动了吧？”天璇转过头，“望着”灯火通明的三个城门问道。

“以黑冰台为眼，以火骑兵为双足，黑甲军为双手！交相呼应，永哲用兵还是如此稳妥。”

“天璇兄谬赞了，妖族本就在丛林中占有优势，在这不能明火的黑夜中，也只有黑冰台的明眼术才能发挥最大作用。”王永哲听到天璇的夸赞，不但没有喜悦，反而充满无尽的担忧。

“希望此行一切顺利。”

“担心无用，还是想想如何向咸阳请援吧。”天璇望着出神的王永哲说道。

“就说北林城被上万妖族攻击，城主王永哲请求支援。”王永哲显然是早已想好，在天璇出言时已给出了答案。

天璇则依言拨弄星象，相信咸阳很快就会收到。

“不知是白、王、蒙三家中的哪一家？”

“王家吧，毕竟我还不能死！”王永哲望着出城后熄灭火把的“黑色长龙”说道。

“呵呵，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王少爷。”天璇像是想起了什么，恭维了一句。

此言过后，两人具是默不作声，同时仰望这一片星空。

………………

城主府旁张府。

张中频失魂落魄的迈进自家大门，连官服都没换就一头扎进了书房。

宁静漆黑的书房中似乎只有他浓重的喘息声。

“大人，何事如此劳累？”张中频的身后空间一阵涟漪，一道虚弱的女声响起。

一道略显瘦弱的身形走到他的身后。帮他揉肩按摩，舒缓疲劳。

“醇和，你跟了我有二十年了吧！”张中频握住肩上略显苍白的手掌问道。

“不多不少，今年正好二十年了！”女轻笑道。

“想来那时的大人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公子。”

也许是她不会笑，也许是好久都没笑过了，这笑声在黑夜中有些刺耳。

“刚刚在城主府，王永哲许我总管之位，虽知是位无好位，但我还是应下了。”张中频凄惨一笑。

“此事过后，我娶你进门当平妻。”

“啊？”女子惊叫一声。

“怎么？不愿意吗？”张中频顺势将女子拉入怀中。

“好是好，但夫人哪里？”女子声中有惊喜，也有担忧。

“她那无需再管，二十年了，我也该为自己做个决定了。”张中频声中有坚毅，有气急，但更多的是不悔。